话音落下，玉书浑身轻微颤抖，却不敢抬头辩驳一句。

“不，不是的。”我急忙说，“她们很好、特别好，尤其是玉书！我没有嫌！”

他轻笑，冰冷眼神在女孩身上一扫而过：“起来罢。”

玉书重重磕一个头，又给我磕头，我忙说免礼。清楚看见冷汗濡湿她的鬓发，一张白净小脸满是劫后余生神色，心中隐隐作痛。

忍不住吩咐：“我想用些甜食，你下去准备几样。”

宇文恒并未出声，只悠然品茶。

玉书不敢多言，感激地瞥我一眼，低头应喏。她退下后，小德子带领其余宫人退出，殿中剩下隔案对坐的俩人。

静了半晌，宇文恒搁下茶盏，淡淡道：“一个婢子出身的妾，如此上心，未免也太娇惯她了。”

我按捺怒火，尽量保持口吻平和：“阿兄，我没有娇惯玉书。四名宫女中数她年龄最大，但也只有十七岁！你我都来自现代，怎么忍心将这群小妹妹视作奴隶？更别提什么做妾……简直丧心病狂。”

“这里并非‘二十一世纪’，而是大齐。得你中意，是她们几世修来的福分。”

“她们是古人，可我们又不是！”

“历年征选良家女入宫，为的就是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宫婢一朝成为亲王侍妾，已属叨天之幸，玉书伺候你一年却未有孕，是为无德。”

我错愕。

傻傻地呆了片刻，终于找回理智，语无伦次道：“你认真的？我们都已经……你还想让她给我生小孩？”

宇文恒笑了，笑得很温柔，说出的话却叫人胆寒。

“三郎不是一心想出宫么？玉书怀上世子的那日，朕便放你离开长明殿。”

第十八章

玉书。

玉书玉书！

少女大约豆蔻年纪，生得秀丽，姿态却散漫，嘴里还叼着根草枝。

她跳下宫墙，轻巧落地的动作像只猫。随手拍了拍略微散乱的宫制襦，扬起下颏道：“找姐干嘛？”

我将藏在身后的手伸出来，露出握在掌心的簪子。

得意挑眉，在她面前晃了晃：“喜不喜欢？”

“哇！”

她大叫：“这是满绿翡翠吗？大齐居然有这么通透的翡翠，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