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这是古代,做什么都必须符合礼节。”我问,“学神,那我是不是得继续称呼你为阿兄?”
他瞥我:“你不愿?”
“没有,就是有点怪。”
我挠了挠头,语无伦次地解释:“咱们是好朋友嘛,又没有血缘关系。虽然这辈子你成了我哥,但我先入为主,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亲兄弟与否,又有什么要紧。”
他揽住我肩膀,浓黑如鸦羽的长睫低垂,轻轻一笑。近距离细看那张俊脸,肤色胜雪,五官清逸脱俗,恍若谪仙下凡。
胸膛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虽未痛到难以忍受,但那种凉浸浸冷飕飕的感觉,似被锋利尖刀开膛破肚,活生生剜出鲜血淋漓的一颗心。
我靠在男人怀中,听见他轻柔而缓慢的声音:“三郎与朕始终相依为命,同仇敌忾,这便够了。”
“确实。”我按住心口,喃喃自语,“学神,一个人在这好孤独,幸亏有你。”
“阿兄也是。”
他抱着我,很温柔、很温柔地说:“多亏有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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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神这一世的名字叫宇文恒。
虽然有点不适应,但毕竟长相与从前完全不同,不好再用昔日姓名称呼。
药自然重新煮过。他解开层层包扎的白绸,在血痂遍布的腕上重新割出一线伤口,将殷红鲜血滴进漆黑药液。
持刀的手很稳,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我看得直咧嘴,情不自禁面目扭曲:“学,呃,阿兄,这真的有用吗?”
“怀瓒应当与你说过真气一事。”宇文恒神情平和,口吻笃定,“血乃气之本源,以朕的血作引,可助你重塑心脉。”
好吧。反正真气已经足够不科学,相比之下,其实人血药引也没那么魔幻。
小德子上前诚惶诚恐为他包扎,我苦着脸将药端至唇边,嗅到那股腥味,不禁咽了口口水:“阿兄……”
“听话。”
男人抬眼,用一种不容反驳的目光望向我。
苍白美丽的手腕上满是尚未痊愈的交错伤痕,是他为我付出的证明。
我无可奈何,只得横一横心,仰头喝了个精光,又急忙咬住宫女递到唇边的蜜饯,咕哝道:“就不能煮得好喝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