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功真好玩,下次不玩了。
站到青石砖地面的时候,我早已两股战战,头晕眼花原因无他,身体素质太差劲,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导致肌肉酸痛。
万幸,对方没搞神秘做派,必须先过五关斩六将才能见上一面。
庭院正中一株桂树生得繁茂,枝叶低垂,星星点点桂子绽放,暗香扑鼻。树下摆着一张石桌,两盏清茶。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对我微笑。
那一张脸,有种艳丽无双的美。肌肤苍白得几近透明,眉浓而锋利,眼如点漆,鼻子挺直,嘴唇水红,像展开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他的声音也好听,轻轻的,很温柔:“我等了你很久。”
这句话从别人口中吐出一定像埋怨,由他说出却像关切寒暄。我呆了呆,不自觉愧疚道:“抱歉。”
飞光忽然道:“半个时辰后,我接他回宫。”
我回头看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轮椅上的男人温和颔首:“多谢。”
啊?就这么随便地把我丢在这儿了?
我忍不住拉住飞光,握住他手腕的手却被轻轻挥开。他扯了扯嘴角,微微偏过头,错开与我交汇的目光,无所谓般看向别处。
我满头问,走近几步正要开口,却听他道:“明明记得,何必装不认识,演给谁看?跟你的裴郎说话罢,不必管我。”
裴郎?谁?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认识他?
等我从茫然中回神,飞光早已离开。身后轮椅上的男人轻笑:“还是这么爱耍脾气。除殿下以外,没人会这般纵着他了。”
“抱歉。”我重申一遍,“过去的事我全部不记得。”
“我知道。”
他示意我在石桌旁坐下,温声自我介绍:“在下裴和玉。”
我在他对面落座,但没有喝茶,谨慎地说:“裴郎……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当然。”
“我们之前关系很好?”
裴和玉低头饮茶,闻言微微一笑,容貌漂亮得令人心肝一颤:“莫逆之交。”
莫逆之交?反正我又不是原主,没法证明这话真伪。猛地想起身上那件羽绒服,赶紧试探着问:“奇变偶不变?”
他含笑看我,并不回答,而是说:“殿下大梦初醒,这些时日,恐怕心中已有许多困惑。其实能回答问题的人很多,只是各存私心,不可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