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轻功不是魔法，除去刚开始原地直接上屋顶的刺激，大部分时间飞光都只是带着我在各处宫墙楼阁的上方快速前行。

晕是真晕，酷也是真酷。

稍微适应片刻，我终于能从他胸膛前探出头，从空中视角观察大齐皇宫。

虽然早知道长明殿地处偏僻，但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比起远方气势恢宏、巍峨磅礴的连绵建筑群，它是一个被驱逐出权力中心的离宫别院。

成王败寇。

这个天下，已经与宇文惟无关。

我眨了眨眼。不知为何，胸口涌起一股冷意，像有人活生生从那处剜走一颗心。

“这么害怕？”

我闷声回答：“……没有。”

“那你发什么抖？”

飞光的声音隐约带笑，语气也比之前轻快许多，大约见我像个缩头鹌鹑，暗生得意：“怕就别看，乖乖闭眼。”

“正因为怕才要看。”我说，“看多了就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可恐惧的。”

“是吗？”

飞光作势要在半空中松手，吓得我差点叫出声。万幸理智尚存，硬生生把救命二字憋回嗓子眼。

我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压低声音骂道：“你疯了？宫里难道没有巡夜守卫？被发现的话咱俩一起完蛋！九族消消乐！”

他笑，口吻漫不经心：“没关系，他们打不过我。”

我听不惯这张狂态度，忍不住反驳：“哪怕你是天下第一，也只有一个人，挡不住千军万马。没听说过车轮战？他们虽然只是普通军士，轮番进攻亦可耗尽你体力。”

飞光没有回答。

今晚有星无月，夜凉如洗。风从我们耳畔吹拂而过，悠悠似水。

半晌，听见他说：“我知道。”

“什么？”

“车轮战……之类的。我知道单枪匹马闯进皇宫没那么容易。”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这么感慨，难道你试过？”群′看后章

飞光抿了抿唇，作势又要松手。考虑到即将见到另一位穿越者，我心情好得出奇，不跟他计较：“别闹，小心手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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