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心地等着,等那双漂亮修长的手系好丝绦,仔仔细细打理整齐:“这阵日子忙,好久没见你,瞧着消瘦了不少。”入老阿,姨‘我迷糊道:“不是昨日才来过吗?”

他一怔,然后笑了,笑得很好看,又有点难过似的:“对,昨儿才来的,阿兄记糊涂了。”

“阿兄才不糊涂。”

我依然笑嘻嘻的。

这狐裘真是个好东西,雪白无暇,特别暖和。裹在身上,心口那股挥之不去的寒意迅速被驱散,一点都不冷。

阿兄身后跟着许多人伺候。

我看到好几名宫女,她们都生得清秀,十七八岁上下年纪。

长明殿里没有宫女,除了洒扫杂役,只有我和小德子一个半人,一时不禁多盯了两眼。

没办法,小德子是奴婢,奴婢顶多算得上半个人。

其中,最出众的那个女孩子奉上两盏茶,躬身搁上桌案。

她的耳垂小巧玲珑,戴的耳环也格外俏皮,一枚水滴形状的玉坠垂在白皙颈侧,随动作不断晃动。

阿兄见我打量她,便问:“三郎喜欢吗?”

宫女不抬头,眼睛盯着地面。

虽然外头还是冬天,但宫殿内温暖如春。因此,她穿得十分轻薄。

丰腴匀称的身上只有一件淡青色低胸襦,袒露大片光洁肌肤,一把乌黑头发盘成发髻,睫毛又长又密。

更重要的是,眉尾处那一点小痣,让我打心眼里觉得亲切。

我点头:“喜欢。”

阿兄笑了,瞥了她一眼:“还不快谢恩?”

宫女跪下去,长委顿于地,开出一朵美丽花朵。

同样是磕头,可她的姿势就比小德子顺眼,声音清脆悦耳:“奴婢玉书,定当恪守本分,尽心侍奉,以报殿下垂青。”

原来她叫玉书。

我本来还想给她起一个和小德子差不多的新名,表示他们都是我的人。但想了想,又换了主意:“玉书,玉书,这个名字真不错。”

于是,我给小德子改叫玉德。

小德子玉德又跪下谢恩。

阿兄的话不多,一边饮茶,一边含笑听我手舞足蹈地讲自己看的志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