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嗯了声，低声道：“长夜漫漫，难免疏忽警觉，失神昏睡。”

“去罢。”

不多时，宫人们抬着热水进来，安置妥当。空气中情欲的味道尚未消散，他们动作迅速，低眉顺眼，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玉书挥退旁人，亲自在屏风后伺候。

黑发被水汽蒸腾汗湿，湿漉漉贴着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

简单清理过自己，换了一次水。身体内部有点胀痛，大约被摩擦得肿了，万幸，没痛到不可忍耐的地步。

我默不作声，四肢浸在热水中，听见玉书开口，声音极轻。

“殿下大恩大德，奴婢感激不尽。”

我摇头，神情疲惫。

她识趣地不再说话，只用热手巾反复按摩头部穴位，无比温柔熨帖。

被人莫名其妙闯进宫殿，按在榻上强迫云雨，换做寻常人，大约是决不可接受的耻辱。

然而，愤怒痛苦的情绪消失得非常快。等沐浴结束，那些感受已经不复存在，仿佛发生了一件不足为奇的小事。

我实在是个容易忘记的人。

记得清清楚楚，又有什么好处？

我对自己的身体并不关心。被肏了便肏了，睡一觉起来，痕迹自然会淡去。

如果以后有机会抓住飞光，一定叫阿兄砍了他的脑袋。但，万一他从此不再出现，那我也只当作做了个噩梦。

次日，阿兄来看我时，我告诉他昨夜收用了玉书。

阿兄微微一笑。

他还是那么好看，玄衣广袖，恍如仙人。只是不知为何，眉宇间有几分倦色。

说话的声音很慢，很温和：“三郎喜欢就好。赏她一个侍妾的位份罢。”

玉书立刻跪下谢恩。

小德子是跟在阿兄身后一起过来的。我没问他去了哪，只是像平常一样，笑嘻嘻地看着玉书：“以后你就是孤的女人了。”

玉书低头行礼，粉面含羞，姿态十分娇怯。

阿兄握着我的肩，手指抚过我脸颊，黑色眼睛凝视我，语调近乎叹息：“三郎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