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靠近他耳畔，轻轻地说：“若事不成，你被人追杀，到了山穷水尽、精疲力竭的境况，就咬碎琉璃，服下它罢。”

他身体一僵，然后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长生退出书房。

光影浮动，屋内归于寂静。

唯余我的呼吸声，与不时翻过纸页的细微响动。来巴追更/

渐渐的，吐息从绵长平和，变为忍痛抽气。

浓郁近乎漆黑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犹如无数墨点，淋漓落于案上读到一半的志怪传说，掩盖了原本字句。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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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八年，宇文慎随圣人游猎，容颜不幸为豹爪损伤。

围场风声呼啸，卷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也卷走宇文恒和宇文惟之间几不可闻的对话。

他说：“若真有那日，到了阴司地府，十八层地狱苦楚，阿兄替你受。”

我笑：“为了阿兄，三郎不怕。”

抱歉。

我有绝对不能输的理由。

第五十二章

星火进来时，我刚结束打坐。

口中缓缓吐息，数度尝试运气归入丹田，调动内力，俱以失败告终。

算了。

早知道是这种结果。

昨夜小姑娘真气消耗严重，今日起得便迟了些。

她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模样，一边睡眼惺忪地打哈欠，一边抓瓷碟里的果子吃：“殿下，你好点没？找我什么事？”

“多谢你及时出手，已经好多了。”我颔首，“确有件事与你相商。”

“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