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天气。

“他在兴庆坊有套别院，位置紧临东市，里头安置了一名孱弱女子。女子多病，也无甚武功，不足为惧。但，宅邸周围有侍卫严密保护，事成之前，切勿打草惊蛇。”

这样的好天气，令我不自觉想到在长明殿长大的年月。

“每逢初一、十五，但凡拿到令牌出宫办事，那人定会抽空，往女子院子内陪伴半晌。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蓝天白云，风恬日暖，树影悠悠摇曳。

我坐于廊下，小德子跪在对面，陪我玩古代改良版飞行棋。

我问：小德子，你妹妹的病，怎么样了？

那张圆脸上满是感激笑容，他兴高采烈道：托殿下的福。先前赏赐的药一直在喝，开春后小妹便没怎么咳，想来即将痊愈。

那就好。

你只剩这一个亲人，若有难处，尽管告诉孤。孤虽然不受待见，但好歹是个皇子，比你能想的办法多。

殿下，殿下真好……

他嘴一瘪，呜呜哭起来，又胡乱抹掉眼泪，咧着嘴傻乐：殿下待奴婢的主仆情分，奴婢永不敢忘！

我笑了笑。

“长生，阿示纳挑中了你，想必对你的本领有信心。别叫孤失望。”

长生再次叩首。

他起身，将瓷瓶小心翼翼收入怀中。转身正欲告退，却被我伸手按住肩膀。

“等等。”

少年顿住脚步，站在原地，任由我指尖轻勾他脖间细绳，牵出那枚作为信物的朱红琉璃珠。

琉璃珠晶莹剔透，内有莲花纹路。

捻住珠子摇晃时，那纹路似乎也随之颤动。

仔仔细细瞧了半晌，忍不住想笑。

飞光啊，飞光……

当年我用这种法子骗你，你也用相同方法对长生，真是……

“这珠子里头，有一粒毒药。”

少年抿唇，目光毫无波澜，显然早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