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子,该落于何处?”

“你真的要听‘我’安排吗?”

我讪笑:“给点意见呗,感觉你俩都比我玩得转。”

“痴儿,竟未了悟。”

少年不答,径自托腮笑,口中漫不经心哼着小曲:“……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红楼梦?”

我转头,望向池面上不见尽头的白雾,喃喃说出后半句:“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他又问:“考虑好了吗?准备往哪走?”

隐约明白问的不是棋局。

“我……想回二十一世纪。”

“为什么?”

少年指了指靠在檐柱旁,醉到不省人事的长发青年:“你不想当皇帝吗?他就很想。”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我打了个寒颤,“而且,封建社会太恐怖了,没网没电没空调,到底谁受得了?”

“人的想法会随着时间改变。也许未来有一天,你会觉得比起回到现代,生活在大齐,更加如鱼得水。”

我点头,又摇头:“不能理解,呃,倒也不是完全不能。但起码此刻,我只想回去。”

他笑:“好啊,这次可不要再迷路了。”

意识逐渐模糊,身体越来越轻。

棋子从手中脱落,思绪脱离池中亭榭的最后时刻,我咬紧牙关,追问道:“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谁?”

“哪来的你们、我们。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少年屈指,弹了一下我眉心。

“杨经纬,该醒啦。”

/

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长到醒来时,精神十分恍惚,以为自己犹在梦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