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小腹，瘫在床上，仰面望向阿兄，声音嘶哑柔软：“谢谢阿兄。”

阿兄垂眸，像平常那样微微一笑，好看又温柔。

他安静俯视我，修长手指慢慢替我捋顺乱发：“三郎快活吗？”

我乖乖点头：“快活。”

“一直这么快活，好不好？”

“好……”

我答应着，不知为何，眼泪却止不住似的往下淌。

真奇怪啊。

第三章

我坐在宫殿廊下发呆。

阿兄已经走了，我也重新沐浴过。可他身上冷冽的幽香依旧沾染在皮肤上，久久不去。

时值冬日正午，阳光很好，明晃晃落上被宫人洗刷发亮的青砖。院中一丝灰尘都无，盯得久了，简直叫人有点头晕。

我呆呆地看着。

“殿下，外头风大，小心着了风寒。”

名叫玉书的宫女跪到我身边，倾身为我披上狐裘。

我低头，看着那双纤纤玉手系上丝绦，洁白小脸上盈满温柔笑意。

我伸手抚摸她的轮廓，尾指抚过眉尾那点小痣，放空神思。半晌，竟不自觉问出声：“你是谁？”

她恭敬地说：“奴婢玉书。”

我叫玉书哦。玉做的书籍，好听吧？

犹如浆糊的脑子里，什么都记不清，却模糊记得似乎有个俏丽干脆的女声这么说过。

我喃喃：“你不是……”

她微微一笑：“那么，殿下以为，奴婢是谁呢？”

心口那种冰冷的感觉再次出现。

我摇头。

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