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才不要做皇后!
他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做皇后!
他不喜欢萧篡,甚至讨厌萧篡,再和萧篡待在一块儿,他会死掉的。
萧篡也真是古怪。
忽然要立他为后,忽然又说喜欢他。
燕枝想,这完全就是萧篡一时兴起而已。
自从离宫之后,他就再也不对萧篡怀有任何期待了。
就在这时,船舱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燕枝抬头看去,只见萧篡端着吃食进来了。
“燕枝枝,吃晚饭。”
“噢。”
燕枝应了一声,放下糖糕,站起身来。
萧篡目不斜视,似乎是不敢看他。
径直走进舱中,把晚饭放在案上。
“怎么不坐在榻上?”
“没洗漱,脏。”
燕枝洗了手,在案前坐下,拿起一块肉饼,啃了一口,才发现是豆沙饼。
萧篡把一个饭盆放在地上,朝糖糕招了招手,随后在燕枝面前坐下。
他向来坐没坐相,要么架着脚,要么搭着手。
可是现在,他忽然转了性子,收起长手长脚,盘腿坐在燕枝面前,端端正正的。
萧篡清了清嗓子,似是故意道:“你最喜欢吃的豆沙饼。”
燕枝嚼了嚼豆沙饼,没有回答。
他现在最喜欢吃红糖糕。
但是豆沙饼也还行,能补充体力。
萧篡又道:“燕枝,你白日里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
燕枝低着头,继续啃他的豆沙饼。
“我们谈谈。”燕枝才不要。
凭什么萧篡想谈就谈,想抓就抓?
萧篡却将他的沉默,误认为默许。
他继续道:“燕枝,你讨厌我,并不是不可逆转的事情,对不对?”
“你讨厌我,是讨厌我从前骂你、掐你、咬你,对不对?”
“我骂你‘蠢货’,在榻上掐你,把你身上到处都咬了一遍,你讨厌这样,对不对?”
“既然如此,从今日起,你可以骂我、掐我、咬我,你也可以用脚踹我、用刀捅我。”
燕枝吃着饼,忽然感觉有点儿噎,于是又端起碗,喝了一口肉糜,缓了口气。
萧篡定定地看着他:“我们白日里说好了,这一路上随你出气,然后我们回去成亲。”
燕枝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一脸认真地说:“我没有和你说好。”
“不是,我们说好了。”
“没有说好!”燕枝朗声道,“是你直接把我抓过来的,我根本没有答应你的条件!萧篡,你总是在自说自话!”
萧篡面色一沉,没有回答。
“放我回去!”
“这个不行。”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燕枝安安静静地吃了两块饼,喝了一大碗粥。
他放下东西,准备离开。
萧篡思忖良久,见他要走,忙道:“燕枝,我放你走!”
燕枝回过头,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萧篡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脚尖抵着他的脚尖,眼神定定地望着他,语气里满是偏执癫狂。
“从此处回都,水路至少要走半个月。”
“回到都城,筹备立后大典,至少也还要半个月。”
“这一个月里,朕随你处置,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想吃泡芙,朕就给你泡芙,你想吃蛋糕,朕就给你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