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这十多年确实没有碰过女人。北境民风开放,向谢侯示爱的姑娘不在少数,甚至还有下药爬床的,听闻谢侯直接将那女子用被子一裹丢了出去,自己跳进冰湖里泡了将近一个时辰,后来更是连那张床都不要了……”
华曜靠坐在龙椅上揉着眉心:“朕原以为谢骥心思歹毒,本想将他除去,如今倒是不好下手了。”
指挥使眼一闭牙一咬,以头抵地:“臣还有一事要禀报陛下。谢侯发现了臣在暗中查探,让臣请陛下放心,他日后会用避子汤和肠衣避子,不会叫太后怀……怀孕。”
华曜愣怔一瞬:“他真这般说的?”
“是。”
女官见华曜愁眉不展,等指挥使退出殿外,便在一旁劝道:“天底下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您若跑去太后跟前大哭一场求她别走,那就是再来十个谢侯缠着她,太后也定然舍不得您。”
“朕及笄后很快便会择定皇夫,政务也会越来越冗杂繁琐,到时候怕是连每日腾出半个时辰陪伴母后都做不到。”华曜轻轻道,“朕看得出来母后对谢骥也不是全然不在意。母后已将最好的年华都给了我,世人皆知女子守寡的日子不好过,你叫我如何开口求母后留在这宫墙之中?”
华曜思虑片刻,命女官将李院首请来,沉声问道:“世上可有男人用的绝子汤?”
李院首一愣:“有是有,但民间常说的绝子汤其实就是雷公藤汤,连服十四日起效,连服两月后渐渐灭精,但停药三月后又会生精,功效比避子汤好不了多少,毒性却强了十倍不止。微臣以为不如外套羊肠,内服避子汤,两者加起来效用比单服绝子汤还要好些。”
华曜默了默,又问了句:“若男人每次行房前都用避子汤和肠衣避子,可否让女子一世无孕?”
“避子汤和羊肠一起用自是可以的。微臣多嘴,听闻谢侯爷当初在年轻时仅用羊肠,甚少饮避子汤,也仍是三年都没出过岔子。”
“那就好。”华曜神色一缓,“不过谢侯正当壮年,又在军营待了十多年,只怕比年轻时还身强体健些,朕还是不放心。李大人既猜了出来,朕索性便直言了。劳大人费神想出个好些的绝子药方来,一碗下去便叫谢骥断子绝孙。”
说完华曜顿了顿,又补了句:“最好不会太过伤身。”
李院首闻言顿时发愁:“断子绝孙容易,不伤身却难,微臣只能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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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春去夏至,纵是宁知澈和鬼魂再如何不愿看见苏吟嫁给别的男人,那一日也仍是到了。
他眼睁睁看着苏吟披上嫁衣,回到谢骥身边。
帝后婚仪至少需筹备数月,他没有一日不盼着与苏吟的洞房花烛夜,没想到还不等婚仪到来,便先在梦里看见了苏吟和谢骥又一次成婚的场景。
喜房红烛高照,苏吟盛颜仙姿,肌肤胜雪,无需像旁的新嫁娘那般娇羞低头,便能叫人心如鹿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