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遥到杏林的时候,羽棠已经在那儿等她多时了。
见宁遥来了,她微微低着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问我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我没有什么贴身伺候的机会,虽说能瞧见皇后娘娘,但也只能远远地瞧上几眼。」
「不过皇后娘娘的确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了,远远瞧着脸色也不太好。」
宁遥点了点头:「如此,便多谢你了。」
羽棠反倒是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声音怯怯:「你……在九皇子那里还好吗?」
见宁遥应了,她又道:「九皇子处境艰难,你何苦要……倒不如我替你去找竹苓姑姑求求情。」
「你也不用担心银子,我那儿还有一些,若是能求了竹苓姑姑替你说话,皇后娘娘又最是仁善,想来不多时便会消了气儿,想起你的好来的。到时候咱们也能继续呆在一起……」
宁遥回来时,夜色已深了。
景福宫的灯也已经熄了大半,从远处看过去,暗的地方多、亮的地方少。
她本想先悄悄溜回去睡觉,免得吵醒了其他人,可没成想她经过外殿时猛地被人叫住。
「姐姐。」
殿内只点着一盏孤灯,少年坐在孤灯之下,唇角一勾,脸上笑意清浅,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姐姐方才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也没去哪儿,」宁遥答得坦荡,「我刚刚去见了之前的一个朋友。」
「你白日里不是问我皇后这病吗?我去找朝阳宫里的朋友问了问。」
殷绥微微松了口气。
他方才去了冷宫,回来经过杏林时,却见她和朝阳殿一个宫女在一起,举止亲密。
那女子还附在她耳侧,不知对她说了些什么。
他当时还以为……
只是这样便好。
殷绥缓缓笑了起来。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地问道:「那姐姐打探出来些什么没有?」
宁遥沉默着摇头。
「没有。羽棠在只是个粗使宫女,很少进内殿,消息不是很灵通。」
殷绥垂下眼来,长长的羽睫在眼窝处投下了道阴影。
他方才也见了全顺。
回了皇宫以后,全顺的日子越发不好过起来,短短几日头上身上便添了不少的伤,连走起路来都是一瘸一拐的。
他告诉殷绥,皇后的病确有蹊跷。
「我偷了些熬过的药渣,瞧了,都是些平日里喝的温补的药材。」
殷绥眼里闪过一丝疑窦,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轻笑道:「只要姐姐有这个心,阿绥就心满意足了。」
次日一大早,殷绥照例去了朝阳宫给皇后请安。
朝阳宫里泛着股浓重的药味。
他还未走进殿内,便听得里头传来一道又一道的咳嗽声。
等进了内殿,之瞧见皇后病歪歪地倒在榻上,脸上还带着因为剧烈咳嗽而泛起的潮红。
瞧见殷绥过来行礼问安,她也只是懒懒地摆了摆手。
殷绥坐了不过一刻,就见有宫女端着汤药过来侍奉。
「娘娘,该喝汤药了。」
来人正是昨儿夜里他见到的那位羽棠。
皇后先接了药,瞧见是她,忙喝道:「怎么是你?竹苓呢?」
「竹苓姑姑去尚衣局了。」
「奴婢刚熬了药,见竹苓姑姑和丹栗姑姑都不在,就自己端了过来。」
皇后摆手:「好的,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绥儿也下去吧,都说了这几天让你别来平安了,可别把病气传给你。」
殷绥应了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