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容易放松了些,反而察觉到疼了。
她轻轻嘶了声,身子却往后一退下,避开了殷绥的手。
殷绥神情一凝。
宁遥轻轻叹了口气。
「殿下,我们现在回宫了。
「在宫里,你是主子,我是侍奉你的宫女,可千万不能再……」
她想说可千万不能再像前些日子在椋城一样,可殷绥却先她一步打断她。
「之前在椋城姐姐不也是这样对我的吗?」
「姐姐也有替阿绥上药不是吗?」
「更何况……」他自嘲一笑,薄而艳的唇微微掀起:「我又算是个什么主子?」
「姐姐瞧瞧这宫殿,老旧,偏远,是所有皇子住所里最偏僻的那一间,若不是我住着,连定期打扫的宫人也不会有。」
「皇后说这儿僻静,我身子不太好,适合静养。母妃去世后,我便一直住在这里,现在虽回了宫,也还是住在这里。」
「我虽是回来了,可既无父皇宠爱,又无母妃庇佑,还有一堆人躲在暗地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悄悄亮出刀刃来捅上一刀……」
「我身边只有姐姐这一个可信可用之人了。还是说……姐姐回了宫便不想和阿绥一道了?」
他说话时微垂着眼,睫毛微颤,眼角微红。
自下而上瞧着宁遥时,双眼还微微浸着水光,像极了某种小动物。
宁遥再硬的心也给他瞧软了。
真是,惯会装可怜的。
可她偏偏就吃这一套。
她在心底吐槽了句,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
「算了,反正现在也没人,之后有人的时候可不能这样了。」
殷绥笑了,这一笑便有星光从那双漆黑的眼里慢慢渗出来。
「阿绥自然会注意的。」
宁遥应了声,想了想又道:「阿绥,你刚刚……为什么要对皇后说那些话?」
「哪些?」他偏头,脸上一片稚气,乖巧又无辜,仿佛真的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她微微一怔,好看的远山眉打起了结。
殷绥仍旧在笑着,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阿绥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吗?」
「姐姐不让阿绥说,难不成……姐姐,还有其它的打算?」
宁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担心你……」
「不管怎么样我都曾经是皇后的人,你这样气她,能有什么好处?」
「更何况……如果她能信我,你把我放在她身边,会比放在你身边要有用得多。」
殷绥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微微一顿,很快又弯起眼来,脸上的笑也多了些真心实意。
「姐姐对阿绥好,阿绥自然也会对姐姐好。」
「把姐姐一个人丢在狼窝了,阿绥舍不得。」
这边宁遥安安心心在景福宫里住下了,而那边……
殷绥回宫不过三日,皇后娘娘就生了场大病先是在祭祖时无缘无故晕厥,醒来后更是愈发严重,连着痛了好些日子。
朝中大臣在议论纷纷,都说皇后在祭祖时晕倒可不是吉兆,定然是宫中有大变故,冲撞了先祖,这才降下警示来。
又有大臣把矛头指向了殷绥,说他本就不详,这次回宫更是冲撞了先祖和皇后,若再不采取措施,怕是要惹来天怨。
「你不觉得皇后这病来的蹊跷吗?」殷绥问。
宁遥点头,满脑子都是
「剪秋,哀家的头好痛啊……」
果然不管在哪儿,头风都是个好东西,想痛就能痛,还不需要任何证据。
毕竟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