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绥微笑着,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不管姐姐说什么,我都相信。」
殷绥这回伤的着实不轻。
太医给他开了不少伤药,口服外用,样样都有。就连皇后那边,也送来了不少补药。
宁遥日夜照顾,熬药换药喝药,从不假手于人。
「该喝药了。」
她端了碗熬好的汤药到他床前,突然忆起在椋城时也有一段这样的日子。
那时候她端来的药,殷绥从来不直接喝,一定要拿了银簪试了才肯喝下去。
哪像现在,刚送来就直接接了过去。
殷绥把药往嘴边送,却在唇前停了下来。
白盏红唇,长睫微颤。
他抬眼瞧着她,撒娇道:「姐姐,这药......又烫又苦。」
宁遥瞧着他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真是越来越娇气了。」
她端着药搅了搅,又吹了吹,递到他唇前。
殷绥上下唇碰了碰,很快往后一躲,苦着脸撒娇道:「姐姐,你尝尝这药,真的太苦了。」
宁遥有些奇怪。
虽然她能感受到殷绥对她的依赖,也习惯了他平日里有意无意地示弱,可她更知道,他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他是未来的暴君,有心机有城府够狠辣,从来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现在这样黏腻地撒娇,还是头一回。
宁遥皱了皱眉,有些狐疑地尝了一口。
的确是有些苦。
她又递到殷绥面前。
他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却没有再抱怨什么,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喝了个干净。
朝阳宫。
皇后半倚在塌上,褪了满头的珠翠,命宫人给自己按摩。
温热的手指柔柔地按在头上,可她心里的躁意丝毫没有缓解。
自殷绥从承明殿回来,她每天都有些头疼她把不准皇上对殷绥是和什么态度。
若说他动了大怒,殷绥又只是跪了几个时辰。
说他没动怒,可这信上的内容,的的确确够他死上一次了。殷绥也实实在在挨了责罚。
那天承明殿的事,皇上一个字也没透露出去。
她一问起,他就冠冕堂皇地说上几句,宽慰一番,把她搪塞了过去。
宫里这么多皇子,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殷绥。
她是良妃的孩子,良妃在时,便宠冠后宫,夺了皇上所有的宠爱和目光。
就连他的孩子,也和她一样讨厌,年纪明明比她的小七还要小,却处处压了他一头。
她想到他,就想到良妃还在世时的光景,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明明她才是皇后啊!凭什么还要忍气吞声,事事顾及着她?!
皇后想着,又捏了捏眉心:「去,帮我把七皇子叫过来,就说我有点事情要吩咐他。」
宁遥最近也有些头疼她觉得殷绥越来越古怪了。
虽然他还是和之前一样一口一个姐姐,脆甜脆甜的,有事也会与她相商,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可宁遥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所以你到底觉得有哪里变了?」系统问。
宁遥想了想:「你不觉得他最近有点太黏人了吗?」
还有就是……虽然之前他也有很多的次刻意撒娇示弱,可她能感觉到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
大概就是那种......女人总能很容易发现自己对象是不是出轨了的直觉吧。
这么一想,宁遥觉得更怪了。
但怪的不是殷绥,而是她自己。
系统沉默了,然后在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