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关潜埋了一会,想起池宴礼还满身可乐呢,闷声抬起头,“你现在怎么弄呀?”

“叫了司机来接。”池宴礼把另一瓶没开盖的可乐递给关潜。

关潜低着头,郁闷地扭开盖,完全没注意到快速上浮的泡沫,被起泡的可乐冲了一脸。

关潜傻眼了,瞳孔震了两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池宴礼,池宴礼也有点意外,看了看手里的瓶子:“这难道是种整蛊饮料吗?”

“你没喝过可乐啊?”水从眉毛上下滑,关潜急忙闭上眼,池宴礼打开纸巾帮关潜擦脸,“你肯定摇可乐了,哎呀冲了我一脸,丢死人了,害得我还以为你被欺负了,结果是自己搞的。”

“笑笑笑,你还笑。”关潜轻轻锤了一下池宴礼,“不许笑!”

“嗯。”池宴礼嗓音还浸着笑意,“走吧,回去洗洗。”

夕阳的碎光落了一地。

少年时期的夕阳总是最秾丽。

少年时期的关潜也最血气方刚,过剩了的正义感,看谁孤单一人都觉得他被欺负,殊不知有些人只是喜欢独处。

所以关潜真的不是很真诚的人,他的热情是高高在上的,这是他的怜悯,只是那时关潜也没有认识到,横冲直撞的,强势闯入了很多人的世界。也只有池宴礼比他更高高在上的自我,才让关潜翻了跟头,摔得狼狈。

关潜刻意遗忘,可也许,正是过度在意,才会刻意让自己忘记。

一旦被牵扯出一点,就会反噬一般全部翻滚出来。

关潜不紧不慢地走着,回忆不紧不慢地播。

他与池宴礼,原来也曾有过很多好时光。

第21章 |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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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明还习惯吗?”

“嗯……还好吧。”

“你住在哪?”

这个问题其实有点太私人了,关潜皱皱眉,不太想回答,但池宴礼有什么事是查不到的呢,关潜顿了两下,还是说:“六处。”

“六处不太方便吧,”池宴礼忽然停下来,直勾勾地看着关潜,“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

关潜吓了一大跳:“你开什么玩笑。”

池宴礼捕捉到关潜面上毫不遮掩的异样情绪,默默垂下眼睫。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快冷了下来,关潜觉着尴尬,不安地抿抿嘴,他知道自己该说些话来缓和缓和氛围,但在夏矜时面前能说会道的嘴,一碰见池宴礼,就不知道为什么哑了火,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池宴礼没有松开关潜的手,他很清晰地感受到关潜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

“你很害怕我?”池宴礼问。

“啊?”关潜愣住了,“……没有。”

“那是很讨厌我?”

“不是的,你不要乱想。”

“关潜,你到现在都没有主动跟我说过话。”

关潜疑心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从池宴礼的话中听出委屈的语气来呢。苺鈤哽新?説

“你在怨我不告而别吗?”池宴礼转过身。

太近了。阳光被池宴礼阻拦在身后,关潜陷在他怀中的阴影里,不自在地后退两步。

池宴礼抓住了关潜的上臂。

“我不是故意的,”池宴礼仿佛读不懂关潜的抗拒,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我不记得你的联系方式,如果问其他人会被父母知道,那样对你很不好。”

关潜放弃挣扎,在池宴礼双臂围出的狭小空间里低着头:“我没有因为这个怪你。”

不是因为不告而别,从来都不是,而是因为更多的原因,在更早之前就怪上了,恨上了,讨厌上了。

但池宴礼是不会想到的,就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