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遥闭着眼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那个男人脸上的笑,还有......离开陆府时,阿濯欲言又止地眼神。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到了深夜,刚迷迷糊糊有了丝睡意,很快又被惊醒。
屋外的灯骤然亮起,像黑夜里猛地炸开的几朵火花。
侍女们慌乱地跑来跑去。
「陛下......陛下晕过去了!」
宁遥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
栖间堂。
殷绥躺在床上,周围围了一圈太医,随行的太监宫女们也都急得团团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吗?!」
为首的一位四五十岁老太医沉吟着,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
「这个......这个微臣也还有些把不明白......」
「陛下这次得的是急症,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就发起了高烧。瞧陛下的样子,似乎已经烧了好一会了。微臣来的时候,陛下又吐了一遭,晕过去了。」
「这些症状分开来看都寻常,可是合在一起……」那御医说不下去了,隔了会儿才又接着开口,「微臣还需要再斟酌斟酌。」
「现在……只能先对症下药了。」
御医开了几道方子,吩咐人下去煎了。宁遥就坐在床头喂他喝药。
床上的人紧闭着眼,面色青白,脸颊上又透着丝不正常的潮红。
她端着药碗的手一抖,一滴药就这么溅在了手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宁遥没有管它,舀了一勺子药递到他嘴边。
白玉的勺子在烛光下泛出莹润的光泽来,瞧着倒比旁边的人还要更有生气几分。
等喂完了药,宁遥把手里的药盏往桌上一放,开始找起系统来。
「系统,系统你在吗?」
她说得平静,面上波澜不惊,语气更是一丝起伏也没有,可越是这样系统越紧张。
「这是怎么回事?你能解释一下吗?」
系统沉默了会儿,终于应了声。
「遥遥……」
「殷绥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这个……」
系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道:「遥遥,是时疫。」
「时疫?!」宁遥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会是时疫?」
她忽然想到了今天上午的那些难民。她早就觉得那些人面色不正常,身子也都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宁遥心头一沉。
「今天上午的那些人,也都是时疫病人对吗?」
「这个……」系统又吞吞吐吐了起来,「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
「我不太确定是不是。在原来的世界轨迹里的确发生过时疫,但是不是在潞门,而且也只是小范围的,很快就被消灭了,更没有像今天这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再也压不住心里的火气。
「你不是说来潞门这一遭不会出事情的吗?旱灾也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吗?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任务人吗?我不是过来帮助殷绥,攻略他改变他命运的吗?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遥遥,遥遥你冷静点儿……」
「我已经够冷静了!」
「我的任务对象救了我,并且因此丧了命,这算是什么事啊,你说啊!」
宁遥第一次对着系统发起火来。
「遥遥你冷静一点儿!事情还没有这么严重,殷绥这不是也还好好的吗?他又还没死!你相信我,他没这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