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厘见状,塞给他一个西瓜,叫他带回去:“买的多,生哥你带回去一个。”

龚力生见牛车上有两背篓西瓜,就收了下来,他招呼道:“厘哥儿?,有空去铺子里坐坐,吃碗凉粉。”

叶厘应了下来。

送走龚力生,叶厘将其中一背篓西瓜拎下马车,问鲍北元道:“小顺呢?”

“这会儿?不忙,他跑出去玩会儿?。”

“厘哥,你是喝羊乳还是绿茶?”

鲍北元朝灶房走去。

“绿茶吧。正好,我有事同你说。”

叶厘在院中的小饭桌旁坐下。

等鲍北元端着茉莉绿茶出来,他先接过来喝了几口,而后?才道:“你之前不是托我给你做媒吗?有信了。”

“有信了?”鲍北元吃惊,眼睛大睁。

叶厘有些好笑:“你这是惊大于喜啊。”

“的确没什?么准备。”

鲍北元挠挠头,也在饭桌旁坐下。

“没事,从现在开始准备也不晚,她完全符合你的要求,不嫌你无长辈依靠无宅无田,还勤快,更没有小性子,一定?会真心?待你。”

“先了解了解,等你出了孝,正好成亲。”

“……谁家的姑娘?还是小哥儿??”

鲍北元被叶厘笃定?的语气弄得有些忐忑。

来真的啊?

他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叫叶厘想?叹气。

叶厘不再卖关子,道:“姑娘,你也认识,我堂妹,江柳。”

这个?*? 名字,叫鲍北元吃了一惊:“江柳?!她不是要招婿吗?”

“她招婿是想?给我二叔二婶养老?,可如果?相公是你,你难道不给二叔二婶养老?吗?”

鲍北元:“……”

他又挠头,脑子里浮现出江柳的身影。

其实,他对?江柳最深的印象是坚韧。

之前他生病,在江大河家住了几日,等江纪从府城回来,有一日他一大早就去了江纪家,瞧见了江柳推着石磨磨豆子的情形。

他磨过糯米粉,知?道石磨有多重。

可江柳这个与他同岁的姑娘竟坚持了半年。

这种坚韧,着实令他钦佩。

后?来,得知?江柳想?要招婿以奉养双亲,他又觉得这姑娘勇敢、有孝心?。

他与江柳接触不多,可他打心?眼里尊重佩服这位姑娘。

从未有过其他念头。

可现在他厘哥想?撮合……

叶厘端着碗,一边小口吸溜一边仔细打量鲍北元的脸色。

他大概明白鲍北元的心?理,迫于老?父亲的遗愿,有成亲的念头,可实际上并未从伤痛中走出,因此这会儿?畏缩、退却?、烦恼。

好在经过余采、彭希明一事,叶厘有了经验。

彭希明正是气愤、忧心?余采再受羞辱,因此生出了照顾余采的心?思。

他打算照搬一下。

于是他放下碗,开口道:“小元,小柳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这两年好起来了,可她上头没有大哥撑着,于是就想?招婿。”

“以她的条件,肯定?能嫁个好人?家。”

“可她放弃这样?的机会,非得留在家里照顾双亲,但她不是采哥,于是现在就是别人?挑她,她能选的不多。”

“说实话,她这么好的姑娘,交给其他人?,我是真不放心?。”

“我拿她当亲妹妹,可除了你,谁能保证不让她受委屈?”

“她再要强,那也是个姑娘,若是遇人?不淑,对?方婚后?变脸动辄打骂,她又能如何?呢?”

鲍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