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财力比不得余县尉,送不起金首饰。
但送个银饰完全没问题。
他买了两个银镯子,还有两根缀着精巧银铃铛的头绳。
这份生辰礼,完全在江芽的意料之外,当他拿给小家伙时,喜得小家伙语无伦次,扑到他怀中扭来扭去直喊厘哥真好。
之前,虽然余采送过江芽首饰。
但他明白,采哥哥有钱!
可他厘哥是没什么钱的。
而且他厘哥挣钱好辛苦的。
他原以为他厘哥会送他点心?,可谁知道竟是这么漂亮的首饰。
厘哥就是他亲哥!
在叶厘怀中腻歪够了,他美滋滋的将镯子戴上,又让叶厘将头绳给他绑到脑袋上,然后?他站在有他半个身子高?的大铜镜跟前,扭来扭去,各种臭美。
不过,下午,当叶厘要去县城接人?时,他却?是没嚷嚷着要一起去。
因为他送给江母的手?帕,还没完工。
明天一早就要去坟里祭拜江母,是以他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做手?帕。
叶厘赶着牛车进了县城,他在路边买了两背篓西瓜,而后?去了鲍北元所租的小院。
没了芋泥后?,半闲居那边的饮子份额减少许多。
不过,夏日嘛,正是喝饮子的时节,饭点时推着板车四处跑着卖,特?别是去凉粉铺子那边转转,一日的营业额还是比刘饴那边高?不少。
叶厘到时,小院关着门,但龚力生爽朗的大笑声,越过院墙,让叶厘听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奇怪。
鲍北元几乎每日都去凉粉铺子,可这会儿?龚力生竟然在。
他上前拍门。
片刻之后?,龚力生打开了院门。
瞧见是他,龚力生登时笑了起来:“哎哟,厘哥儿?你来的巧,正好有热闹听呢!”
他说着侧身,示意叶厘将牛车牵进院子。
叶厘好奇问:“生哥,你怎么在?有什?么热闹听?”
龚力生闻言,又哈哈笑了起来:“这不是春日那会儿?郑家车行搞什?么拼船下江南吗?费用还算合理。”
“鲍北兴两口子想?吃荔枝龙眼这种鲜果?,他们就交了费用南下。”
“结果?还未走到闽省就水土不服,一病大半个月,两人?啥都没享受到,就灰溜溜回来了。”
“我中午得知?这事,忙完之后?,赶紧过来向小元报喜了。”
“你这说热闹好听不?!”
叶厘没想?到竟是这事。
他知?道郑家车行搞了这么一个活动,针对?的是年入几百两的人?群。
这部分人?包不起船。
但又有一定?的实力。
于是郑家车行就搞了这么一个活动,从八仙镇上船,终点是闽省的温陵府,一路经过三个省,耗时一个月出头。
可没想?到鲍北兴两口子报名了,他有些意外:“听说这船队一来一回,一人?就要二十两呢。”
“可不是!结果?这两口子竟去了,四十两!这得卖多少碗面才能挣到?鲍伯留的那点家底,早晚被他败光!”
“幸好老?天有眼,没叫他们两口子享受上,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这败的银钱,有一半都属于鲍北元的。
因此龚力生气的厉害,鲍北兴两口子关店南下时他就骂了一场,现在两口子受了罪,但他还是要骂。
活该!
鲍北元站在灶房门口,笑着道:“生哥,你渴不?喝口饮子吧。”
“茶汤煮好了。”
说完又对?叶厘道:“厘哥,你也坐,我给你盛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