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金穗 舒怀意裘路衫 2094 字 17天前

若是不去看他微微扭动的嘴角,和微笑时蹙起的眉头,很难注意到猪那一顶对他造成的致命打鸡。

我怎么可能再去骑猪,赶猪老汉已经跟上来了。见到霍双顽皮又野蛮的行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问我:“你们外地的,游客?”

我说:“他是当地人,我外地的。我们去山上那个青峰寺。”

“这会人家都关门了呀?”他不解道。

我说:“我们跟寺里的人认识,晚上住那里。”

他哦了声,想了想,又说:“那小伙子我好似见过,不会是庙里的小师傅吧?他们拢共就几个师傅。”

我说是呀,是个小师傅,您记性真好!

青峰寺的师傅们想必在当地颇受爱戴,一听是庙里的师傅,老汉脸上那一星星的火气也就消散了。他很爽快地说:“我家不远,你们跟我去我家里,我看看弄辆三轮你们骑上去。饭吃了没?吃顿饭再走。”

老汉是个鳏夫,孩子去城里打工,他单个留守在山林里。睡的是军用棉被,喝水用的是军用水壶,灶台上只有稀饭和饼。前房后院修得务实朴素,窗台下的几盆叫不出名字的花成为了整所建筑中最夺目的一抹亮色。

他特意解释说那几盆花是他老伴留下的,他老伴去世那年都死完了,精心奉养了两年,动用了各种办法才让它们又活过来,恢复了他老伴生前时的鲜艳溢彩。

言语间他脸上飘扬着熠熠的骄傲。

进屋落了脚,霍双显露出了明显的晕车症状。脸色煞白发汗,眼珠子在眼眶里直滚,他斜在一张藤椅上,双手撑着大腿,手指头都微微打着颤。

老汉从军用保温壶里倒了杯热水给他,语重心长道:“小师傅啊,你骑猪我就不说你了,你不能倒骑啊!”又说“五仔是脾气最坏的,你骑谁不好,骑它。”

老汉给他养的每头猪都起了名字,每头猪的名字预告了它们被宰杀的月份。五仔的死刑将于明年5月执行。

老汉借了我们一辆三轮,他说他最近用不上,叫我们什么时候下山,什么时候蹬回来还他。

临行前,霍双拉着我去猪圈边上向五仔赔礼道歉,并将它的大限告知了它。

对此我提出了异议:“人家叔叔把车都借我们了,你还策反人家的猪。”

他分辩道:“可猪也跑不了啊。”

“那你告诉它干嘛呢?它这几个月活得多煎熬多难受?”

他醒悟,悔恨难当,抱有一丝侥幸地问:“你说猪的记忆力有多久?”

我叹气。“我不知道。我小时候就放过山羊,你问我山羊记忆力我能回答你。我跟猪没具体打过交道。不过我觉得五仔的智商应该是挺超群的。”

十分不幸的是五仔它听懂了。它步履沉重地来到粮槽边,头扎进饲料,闷头大嚼。边进食边发出呜噜呜噜的痛泣般的响声。

“多吃点吧。”霍双喃喃向它道,“吃饱了心里好受点。”

霍双真是,我摇了摇头,坏事做尽!

青峰寺规模很小,不像其他地方的寺庙恢宏壮观,宝相庄严。它像青峰上伸出来的一枝松柏,仙逸挺立,即便在夜色中也冒着一股子灵气。

寺庙正门锁着,我们绕去后门,后门也紧关着。两扇门间有道手指粗的缝,霍双便把食指插进去,把门再撬开来些,往里探视。

门从里边用一把木条栓着,最多只能撬到两指宽,视野有限。里面一息灯光都见不着,只有黑黝黝的冷风雾似的一绺绺钻出来,掺着冷却后的苦中带甜的檀香味。

“奇怪了,我提前告诉他们我们要来呀,怎么一个个这么早睡了。”霍双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奇疑地嘀咕了句,随后去拍门,朝里面喊:“大师兄,我回来了!”

他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