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他,修修补补委曲求全下去,但我没必要那么累,我已倾尽能为,我不欠他的。
我和李元和李沫的三人圈也带给我这种压力,他们从两边撕扯我,我就算是中国制造质量最过硬的皮筋,我也会断的。
李元朝我走来,缺乏底气地求我相信他。
等他靠近,我给了他一拳。
他鼻梁上还贴着胶布,我没理会,结结实实一拳落下去。
然后是第二拳,第三拳。
我打他并不是责备他,发泄怒火。我一丝火气都没有,我整个人早就熬干了。只是因为他主动逼近我,我想把他从身边打开,推远。
他一次次倒落,又一次次起身来拉我。
他仿佛不单单是在拉回一个人,而是将身体上掉落的某个部分不断拾起来,血肉模糊地装回去,哪怕那部分已经开始坏死。
“穗子。”金詹久上前来分开我们,“昨夜是个意外”
意外,意外你大爷的,是不是不发火就当别人傻子啊。
我一个过肩摔把他撂在地上。他摸着地,踉踉跄跄爬起来。他这会意识到局面超出他“准备”范围了,于是絮絮叨叨说起了“一家人有事坐下来说”云云的狗屁话。
我冷着脸听他说他的。
亲人间不能动手,也不能言语伤害,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所以。
我可去他的,这逼崽子算我哪门子亲戚。
我掴了他三个耳光,看他两边脸颊肿得不对称,又补了一个,把他削了皮的梨子般白净的脸扇成一颗红富士。我长这么大,头一次体会到“头摇得像拨浪鼓”是个什么状况。连李元都在一旁看愣了,忘了站起来。
金詹久挨完揍,一个趔趄仰倒在单人沙发上,一副将近晕厥的样子。我抬脚把他屁股下的沙发踹了,让他坐在地上。
“穗子。”他惊恐地瞄了眼我发红的掌心,目光上移,躲在我双眼以下的地方。“穗子,我发誓我们没睡,真没有。我是直的你是知道的。”
我打他,不是因为他和李元睡了没睡,而是……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