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2 / 2)

金穗 舒怀意裘路衫 2300 字 16天前

成北方大灶的样子,全城找不到第二套一样的配置。”

这全国也找不到第二个吧?以后招待客人也用不着茶水了,直接上铁锅炖大鹅。

程奔问我意下如何,我说再看看吧。他轻轻释了口气。

程策却越看越中意,我们移步走了,他还腻在那,恋恋不舍地摸来摸去,一边嘀咕:“这多拉风啊……”

程奔转过身对他说:“那就给你房里弄一套,就怕你上面一坐,火一烧,眼一眯,书更加看不进去了。”

程奔平常极少用方言,尤其照顾到我,程策在家里也只讲普通话。我说了不止一次,我听得懂,只是不会说。程奔很大可能是在方言环境下长大的,普通话在我们北方人听来算不上很标准,翘舌音发音努力而刻意,有股南方特有的官腔。今天他全在讲方言,人一下子世俗了不少,却也亲切了,背着手,像在逛菜市场一样。

我笨拙地拿他们的话调笑他:“你今天很有劲嘛。”

他低到我耳边,“喜欢听吗?”

我很喜欢。“你多说说。”

“小鬼头。”

“骂人可不行。”

最后家具城里订了几件,其余的程奔嫌格调不够,托了他搞装潢的朋友按家人看中的样式做更好的。

上了车,程奔还兴致勃勃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头不时歪过来,下巴点在我耳边。“我们去度假,房子里正好没人,就让他们慢慢装。等我们一家子回来,就不一样了。”他说着,自先神往起来。

“你家的炕怎么样?”他问。

我说都通暖气了,炕早拆了,留了个底。

他说:“我想去瞧瞧。”

临出国前,我和程奔回我老家去给我妈扫了墓。因为只宿两晚,老宅子里又乱糟糟的,住不下人,便只进去看了一看。

我在这个家生活到18岁,感情深厚,这里的每个角落,一桌一椅,一花一木,就像我名字的笔画刻在我脑海中,哪里落了块墙漆,哪块地砖缺了个角,我闭着眼睛都能指出来。

可这次回家,这间屋子的模样却好似起了某种变化,屋里残留下的生活痕迹使我一瞬间感觉到恍惚的陌生。

我的床上并排放了两个枕头,我单独睡觉从来不用两个枕头。浴室里摆了两套洗漱用具,一套是我的,一套显然不是我妈的,而且用的次数不多,从牙刷齿毛翻卷的程度来看还很新。桌上有好几个北大仓的瓶盖子,被顽皮地围成一只鸡腿的形状,这显然也不是我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