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料理了一小框烂李子出来,便见安问好好儿地坐在门口台阶上,屁股底下垫了一沓草稿纸,作业本摊在膝盖上,正解着题。

好学生谁都喜欢,老板凑过来看一眼:“洋文!你还能学洋文?”见安问要掏手机给他打字,赶忙摆摆手:“哦哦,你学你学,我不打扰你!”

姓牛的伯伯在两点多提前卖完了自己散养的走地鸡,来跟老板买了两条烟、两瓶白酒,很粗暴地往腋下一夹,扭头看到安问:“哟!兰老师早上还跟我说估计能遇到你,让我带你回去呢!是不是等很久了?”

兰老师就是院长奶奶,叫兰琴因,但十里八乡都叫她兰老师。

安问点点头,收拾好书包,拍了张车子的照片给兰奶奶报平安。

姓牛的伯伯帮他把箱子放进后面的货厢中,安问坐上蓝色小货车的副驾驶,终于踏上了他回乡之旅的最后一程。

牛伯伯大约实在是怕他闷,又不能聊天,讷了半晌,说:“我唱会歌,你不介意吧。”

安问赶紧摇头表示不介意,牛伯伯扶着方向盘,嘴角叼着烟,和着音响大喇叭开始唱可可托海的牧羊人。

……唱得还不错。

安问很有分享精神,他长按微信语音,录完第一遍完整的副歌,点击发送。

任延在那头觉得见鬼了。

卓望道也觉得见鬼了。

“卧槽,小问号怎么给你发了这么长的语音!”卓望道瞳孔地震,副驾驶的卓尔婷也扭过头来:“什么什么?”

“安问,给任延发了条好几十秒的语音。”

“哎,等等。”卓尔婷想起什么来,发了个新闻链接给俩人,「社恐女子为逃避跟人交流,竟装哑巴三年」

任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