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问哥哥是不是装的啊?”卓尔婷问,卓望道则严肃认真思考是否有这个可能性。

忽然发现以安问的个性,不是没可能。

任延隔着椅背在卓尔婷头上叩了一下,语气很冷:“别乱开玩笑。”

卓尔婷捂住脑袋,不敢公然反抗,只好嘀咕:“怎么越来越死板了啊……”

“放一下放一下,让我们也听一听。”卓望道帮任延点下播放键。

三人各怀紧张与鬼胎,任延眉头微蹙,莫名吞咽了一下。

是不是真能开口了?万一是跟他说那些肉麻兮兮的话怎么办?什么想每天看见你,想跟你一起上学写作业……突然有点后悔开了公放,都是被卓望道带傻逼了。

但转念一想,肉麻也行,正好让卓尔婷知道知道谁是爹,减少一些无效竞争。

但安问随便“嗯”两声都这么好听,要是真说话了,让他们两个听到岂不是吃亏?

微信语音沙沙,带着失真的音质,和过路口坑洼时的颤音和走音。

“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

歌声很是粗犷豪放……好家伙,还是个烟嗓。

任延石化,卓望道欲言又止:“看不出来,我们问问……挺奔放啊。”

第30章

任延眼疾手快一把将手机锁屏, 明智地掐住了后续歌声。卓望道迷茫道:“谁是心上人?心上人是谁?为什么要对你唱这首歌?不是……这是安问的声音吗?”

任延:“管好你自己。”

“延。”卓望道微张着唇,觑着他耳朵:“你……耳朵红了……?”

任延心有多热声音就有多冷:“师傅,你车载冷气坏了吗?”

网约车师傅遭受无妄之灾, 敢怒不敢言,只好把温度继续往下调两度。

任延靠着窗户坐, 把卓望道意图偷窥的目光隔绝在外,再把卓望道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谁是心上人?心上人是谁?为什么要给我听这个?」

一连串的三个问号很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安问没回, 过了几分钟, 又发了条二十秒的语音。

这回唱的是「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作母亲……」

任延用阅读理解般的耐心听完了全程, 听完脸黑了。

枉他心跳一顿激烈,以为安问以歌寄情云送相思,没想到单纯只是邀请他好歌共赏。

心上人在不在可可托海不知道, 任延只知道他快气死了,腰也要坐断了。

十万出头的网约车哪能指望什么减噪减震座椅包裹性支撑性舒适性?车上也没个什么颈枕腰枕, 下了高速路又是七扭八拐磕磕碰碰的, 动不动还得急刹车给老黄牛让个道儿,任延双手环臂大马金刀一脸不耐烦地坐着,试图说服自己这是一场耐力修行。

卓望道倒是一觉接着一觉,可见平时缺觉的厉害。

五个小时后, 车子终于抵达匍甸县城, 卓望道连滚带爬,“不行了不行了, 我腿都要找不到了, 让我走走, 跟我腿熟悉熟悉……”

任延和卓尔婷也下了车, 两人一个去买水,一个去买烟。卓尔婷抽的烟这儿没有,只好买了这店里最贵的黄鹤楼。她穿日本学院风的短裙,衬衫领口还打了条小领带,本来是个清纯人设,烟一叼,瞬间成了小太妹。

任延烦躁地对她勾勾手指,卓尔婷意会,抛了根给他,凑上去给他点火。

任延之前完全没抽过烟,吸了一口过肺,呛得扶着树干咳嗽起来。

卓尔婷笑得发抖:“延哥,你好清纯哦。”

她不知道,任延高一刚进篮球队,就知道了上至队长下至替补球员个个都抽烟,比赛打完,最喜欢做的就是脱掉队服找一露天的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