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拿起笔装装样子时,铃声又响了。总而言之,时间蹉跎起来很快,第二天交作业,每科课代表都得给他记上一笔包括他这个英语课代表自己。

安问刷起作业来又快又准,只是第三天而已,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就是个无情的写题机器,第三节 课下课,他已经写完了当天所有的卷子,外加自己出于兴趣多买的一套题册。虽然化学老师说他买错了,买成了外省的题,大纲范围不一样,但不妨碍安问写了个爽。

严师雨问他借作业:“生物卷子可以借我看看吗?大题不会……”

安问刚想答应,一抬眸,发现任延倚着课桌斜站着,长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二选一。

安问咽下原本想说的话,对严师雨抱歉地摇了摇头。

任延爽了。

可怜安问,原本回家去只需要带一本英语而已,现在为了任延,得把六门功课都塞进去。拎了一下好沉,他把书包递给任延,潜台词不言自明。任延没任何犹豫就接了,挂上自己右肩,低声问:“满意了?”

安问点点头,推他出教室。他的掌心温热,贴上任延腰后,像贴了一剂会发热的膏药,但即使隔着校服,也能感受到他的柔软。任延顿住,安问冷不丁撞了上去,用目光问“怎么了”。

手仍贴着,微微用力,想让他继续往前走。

任延不知道什么时候连脊柱那儿也开始怕痒了。

他只觉得浑身都痒。从指尖痒到心里,泛着空。

安问明白过来。他又碰任延,任延要生气了,又该说他没有边界没有分寸。

他把手收了回去:“对不起。”

任延的自行车不能载人,他打了辆网约车,车程比横穿体育公园要远一些。两人并排坐后座,任延摘下一侧蓝牙耳机,塞进了安问耳朵里。

是……英语听力?

“刚到美国的那几年,一直在听这个电台节目,发音标准,语速好跟,内容也有趣,听的时候,可以自己跟着听写,长句难句反复听反复练,拆分句型结构,跟你做完形一样。”

安问怔了一怔,轻轻仰起头,任延无奈沉声提醒他:“别看我,好好听。”

十分钟的车程和五分钟的小区小径,便在共同听一段英语电台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