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闷热而且潮.湿,灰黑的云朵压得很低,仿佛随时就要掉到地?上。
天空也暗得仿佛快到夜晚。
阿应忽而驻足蹙眉,面朝着一个方向静止不动。
兰因问:“阿应,怎么了?”
“我感觉到了我的丹石。”
虽然丹石对?阿应来说不是什?么必要的东西,但是总落在别人手里,兰因担心会?对?阿应有所不利,遂催促他快去看看。
但阿应还是坚持先把她送回村子口才离开。
兰因目送阿应走?远才背起竹篓往自家走?,还没走?过?一半路,就见?到兰果飞奔过?来。
“阿姐!”
兰因心脏一跳,紧张道?:“怎么了,可是阿娘出了事?”
兰果住她的手,嗓音发颤:“是他……是他回来了。”
兰果提起生父也没有丝毫敬爱之?情?,只想起他酒后乱砸乱骂,打娘打阿姐的凶残模样?。
兰因握紧她的小手,“别哭,别害怕,阿姐回来了。”
继父怎么突然就好了?
成婚前兰因还特意去医馆看了继父。
继父虽然还有口气在,但能感觉时日不多了,她特意叮嘱小药童,若继父去世?,她会?过?来料理后事,没想到才不到一个月,他居然好了起来。
兰果拉着她的手,往她后边左右看,惊恐道?:“姐夫没有一起回来吗?”
兰因道?:“别怕,他一会?就回来了,我们先回家。”
兰因怕继父会?伤害阿娘,带着兰果快速往家跑。
沿途有知情?的村民们都忍不住为她担心,几个大嫂更是擦了擦手,跟着她身后,怕待会?闹起来她们母女三?人要吃亏。
“贱人!个个都当老子死了是吧?!”
院子里一个头缠满纱布,头顶一块块斑驳的男子发了疯在院子里砸东西。
兰因仔细一看,那是她和阿应为成婚新打的桌椅,至于继父之?前睡的用的,早让她们砍了当柴火烧。
这个家,的确早当他已?经死了。
如今“死人”复活,最是难办。
“也怪不得我们,是医士说你的伤没救了,我们还买好了棺木……”岑氏歪坐在地?上,捂着脸哭泣,“绝非有意要咒你……”
兰因见?状,就知道?继父又打了阿娘,放开兰果的手,随手提了院子里阿应放下?的斧头,气势汹汹冲了过?去。
“不许你再打我阿娘、砸我们家的东西!阿娘要和你和离,你滚出去!”
“和离?”男人冷嗤了声,更加用力踢踹地?上的烂凳子,凳子飞出几步,砸破了她们的蓄水缸,里面养着几尾小草鱼顺着水流到地?上,疯狂甩着尾巴垂死挣扎。
“你以为你找了个野男人就可以摆脱我了吗?哈!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小白脸儿,是不是要把你们母女三?个一起收了!”
“你再口出狂言,我就砍了你!”兰因并不是非要逞凶,而是对?付继父不比他凶是完全镇不住他,以前兰因是心有顾忌才不敢和他撕破脸。
但现在,就如他所说,她有了阿应,便不用再看他脸色。
她可以把继父赶走?,还她们家一个安宁。
岑氏大惊,紧张地?看着兰因。
兰果也紧紧抓住兰因的竹篓,害怕地?脸色发白。
几个阿嫂担心兰因真做蠢事,连忙上前拦,几个骂男子打女人算什?么好种,几个劝兰因消消气不要冲动行事。
看兰因这么横,男人多少也有些畏惧她手里的斧头,生怕这娘们疯起来真把他砍了。
哼!真是个疯子!
“因为那个东西,你就想赶我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