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我说的那是一般的情况。”
“现在不是吗?”
“不是,是非一般情况。”他沉默一会儿,见翩翩没有放弃追问,只能低着头如实答,“她想我死。”
“啊?”翩翩还没听说过这样的情况,满脸茫然。
“所以,爹再教你一句,要是人家已经讨厌你到恨不得你死的地步,就算了吧。”
“那爹干嘛还要对她念念不忘?”
话音刚落,一支剑鞘架在李砚禧的脖子上。
李砚禧回眸,眉梢微动:“是你。”
铁甲收回剑,一把抽开,又朝他指去:“你敢背叛家主。”
李砚禧不徐不疾起身:“我什么时候……”
翩翩突然挡去他身前,朝铁甲大喊一声:“你敢欺负我爹?我打死你!”
铁甲咬了咬牙:“说,他母亲在在哪儿?”
“他是我在外面捡来的,没有母亲。”
“你以为我这样好糊弄吗?”
“你信不信,他都是我捡来的。”李砚禧牵着翩翩就走。
铁甲快步挡住他们的去路:“你站住。”
李砚禧无奈看她:“干嘛?”
“你、你,你都到了门口为何不去看看家主?”
“偶然路过罢了,我知道她讨厌我,就不去碍她的眼了。”
铁甲将剑收起,低声道:“这些年家主身旁没有别人。从前也没有。”
“那些男的不是人呗?”李砚禧笑怼一句,忽然瞥见铁甲认真的目光,脸上的笑收起一些,“你说真的?那你从前为何不说?”
“我贴身保护家主,对家主的事自然是一清二楚。不过,家主都未与你说过,我为何要跟你说这些?”
李砚禧张了张口,狐疑看她一眼:“扶萤叫你来让我去看她的?”
“没。”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她一向最不喜欢别人乱猜她的心思,你别是猜错了。其实她没有别的男人也正常,她一向不怎么需要男人。”
“去岁雪灾,家中着凉,咳疾一直未愈,却不怎么愿意吃药。我想,若是你在,兴许还能哄着她吃一些,从前就是如此。”铁甲顿了顿,又道,“家主从小身子就不好,你若不去,下回再来时恐怕就见不到了。”
李砚禧没有回答,翩翩仰头看他,皱着眉头教训:“爹,你说过的,只有没有用的人才会哭。”
“去看看她吧,若是她再将你赶出去,我以后绝不会再来打搅你。”
良久,他缓缓开口:“好。”
六年了,李府和从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路上的花坛里似乎种了新的花草,这会儿开得正艳,他从前没有见过。
“飞飞还好吗?”
“大小姐一切都好,身子比家主幼时要好许多,只是太过顽皮,让家主有些头疼。”铁甲带着他往里走,“你在穿厅坐一会儿,我去与家主回话。”
他应了声,牵着翩翩坐下,抬头往四周看去。
翩翩也看:“爹,我收回那句话,李府还是挺大的,比我们家大多了!”
“嗯。”李砚禧收回眼。
翩翩也收回:“爹,你不开心吗?”
他摇头:“没。”
“那你为何垮着脸?”
“以她对我厌恶程度,恐怕不会出来相见。”
“娘为什么这样讨厌爹?我觉得爹很好啊,是不是爹做什么对不起娘的事了。”
李砚禧往穿厅里看一眼,没见着有人影,起身往花坛边去,淡淡道:“我觉着自己没错,但她觉得我有错,那便是我的错吧。”
“那你们这是意见不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