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妻主、和飞飞一家三口团聚而已。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妻主为何不知足呢?”
“你下贱!”她握紧拳,不肯触碰他的脸,“是你,你永远不知足!我对你够好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
“妻主对我如何好?将我像条狗一样招来喝去?让我像条狗一样逆来顺受?可我做不到,我爱妻主,我看不得妻主对别人好……”
“你别恶心我!”
“我没有恶心妻主,是妻主一再恶心我。妻主难道不知晓那个弹琵琶的为何总对妻主卑躬屈膝吗?妻主知晓,可妻主不在乎,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爱妻主,妻主只是需要一个工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可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当那个工具。”
“你等着,等我逃脱的那日,就是你身首异处之时。”
“好啊,哪怕就是明日,哪怕就是下一刻,我也绝不后悔。”李砚禧偏头咬住她的唇,还没来及亲她,口中突然一片湿咸。他睁眼,眼前的脸颊上一片泪珠,“哭什么?我比你召来的那个琵琶精还是强些,我又不会杀了你,也不会强占李家的财产。”
扶萤忽然崩溃,她知晓自己有时对李砚禧的确是过分了些,可又觉着自己对他已算是不错了,她不明白,他们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李砚禧闭了闭眼,抬起她的下颌,轻轻将她脸上的泪珠擦去,淡淡道:“妻主就是哭晕过去,我也不会放过妻主。”
“是你自己贪心不足,我已经够容忍你的了,是你自己要走进死路!”她指着他哭着骂。
李砚禧面色平静,眼中却红了一片:“你可以出去玩,甚至可以将人带回来玩,可为什么你心中要有他们?从小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你卧病在床时照顾你的是我,为你忙前跑后的也是我。从你接受我的那天开始,你就该明白我要的是什么,你当然也明白我要的是什么,可是你觉得你已经对我够好了,你觉得我不配。我告诉你,就算是我只活接下来的一刻,即使这一刻里你还是觉得我不配,我也在这最后的一刻里得到我想要的。”
扶萤伏在褥子上抽泣,已直不起身来。
“你不愿意赶人走,我替你赶。”李砚禧跨下床,抬手抹了把眼泪,朝外吩咐,“你去将明小郎叫来,就说家主有事吩咐。”
送饭的小厮隐隐约约听见他们的争吵声,没敢往里张望,应了一声,快步往外跑。
很快,李明心跨进院门。
李砚禧光着脚站在檐下的石坎上,冷眼看去:“你不再是小郎了,现下便自行离去吧。”
“我……”李明心往前走了两步,畏惧他冷冽的目光,又止住了,“我不听你的,我只听妻主的,我要见妻主,我要听妻主亲口告诉我,要我离开,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李砚禧将一沓银票往他脸上扔。
漫天的银票哗啦啦往下落,李明心看得仔细,那都是五十两一张的,加起来不知有多少,但看着是够他下半辈子用的了,可李家的家产绝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