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贪心了吗？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正夫之位，从没想过什么荣华富贵，他只是想和扶萤在一起罢了。

第十二日了，他等在院门口，看着日头渐渐被天吞没，恍然回神：扶萤今夜又不回来了。

忽然，起风了，飞飞哭起来，他抱着飞飞在院门口哄了会儿，正要往厢房走，扶萤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这样晚了，你还抱她在外面做什么？外面都能听见哭声。”

他愣了下，转身行礼：“她这几日喜欢在外面玩，我这就要抱她进去的。”

“给我。”扶萤接过孩子，脸色柔和不少，笑着亲亲她的小脸，抱着她往正房走，“想娘了吗？”

她一下不哭了，抓住扶萤脖颈上的项圈，嘿嘿笑着，咿呀不清喊娘。

“账本看完了吗？”李砚禧奉上热茶。

“今日刚看完。”扶萤看他一眼，接过茶盏放在手边的几上。

他走近，双手轻轻在她脖颈上捏按：“妻主辛苦了。”

“我还以为我这样久没来陪你，你又会使小性子呢。”

“妻主想陪谁就陪谁，我有什么资格不满。”

扶萤觉得不正常，回眸看他一会儿，见他的确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又道：“现下暂且是忙完了，不必过去了。”

“嗯。”他垂着眼应。

扶萤微微抬手，还没碰到他的脸，他便低头，将脸送过来，扶萤摸了摸他的脸，问：“用晚膳了吗？”

“还未。”

“那等等再用。”扶萤伸着脖子，在他的嘴唇上轻碰了下，悄声吩咐，“将飞飞抱出去。”

……

月色正浓，方兰漳整理好最后的账册，瞧见小厮在门外踱步，吩咐一声：“不用陪着了，我这里也忙完了。”

小厮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察觉不对：“是有什么事要禀告吗？”

“是……”小厮往里走了几步，犹犹豫豫道，“小的、小的似乎在家主院子附近听见了婴儿啼哭声。”

方兰漳眉头一皱：“或许是家里奴才生的吧？我看府上有不少家生奴才。”

小厮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看着他：“那声音是从家主的院子里传出来的，即便是家生奴才的后代，怎会放在家主院子里养？家主身子本就不算好，能容忍得了一个奴才的孩子日日吵闹吗？”

他呼吸骤紧，失神看着远处的格架，不觉握紧了拳：“你确认你没有听错？”

“我便是怕听错了，所以这样迟才来禀告，上个月我便听见了，不止我听见了，我们从京城来的几个小厮都听见了，独独这府上的人，一问起来便是装傻充愣！”

“好，我知晓了。”方兰漳眼神聚焦，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明日一早便亲自去她的院子里看看，若真是有孩子，总来不及藏起来。”

“那若真是有孩子该怎么办？”

“若真有孩子，立即写信禀明母亲大人，她李家欺人太甚，我们方家也不是吃素的。”

“是。”小厮心中的大石放下，躬身退出。

方兰漳则是坐在原处，目光凌厉盯着灯罩下的烛火。他将成亲后的事全回想了一遍，忽然觉着，若是真有个孩子，一切便说得通了。

他从来不觉得李扶萤对那个小白脸有多深的感情观，也不觉得她会是这样沉迷于男欢女爱的人，可她的确对那个小白脸很是上心，若真有一个孩子，一切都说得通了，怪不得她会这样急匆匆将小白脸接回府，也怪不得她总不许他碰，恐怕是生产完还未恢复好吧？

他一夜未睡好，翌日一早直接杀去了扶萤院子里。

扶萤昨晚睡得晚，这会儿还没起，听见侍女通传，颇为不耐：“什么事？非得这会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