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跟他许什么了？”

“那都是后话了，要看能不能种出来，总归我们是不亏的，只是少赚些罢了。”

“罢了，这样也好，若是没什么好处，他还一而再帮我们，那我们反而要担忧了，现下也挺好的，至少我们目前在一条船上，做什么都容易些。”

“你能这样想就好，也别觉得每回都是我低三下四地去求别人，还是利益互惠，只不过是从前认识罢了。”

“我还不是担心你在外面被人看不起、受了欺负。”

“我不在意旁人看不看得起我，只要你看得起我就好，我也不会受欺负。”

扶萤抿着唇，点了点头，没再接话。

那罐子终于装满了，李砚禧将罐子封好，写好日期封在家里院子的树下，只等着他们自己的茶叶出来了，再挖出来煮茶喝。

春日，小片山头种满了茶苗，一眼望过去绿油油的一片，李砚禧站在山头眺望，陶裕也来了。

“这可是上好的茶苗，你要好好看着，若是真能种出来，你可是大功一件。”

“大功不敢当，就是不知大人能否移步下面学堂里，帮我夫人说几句话。”

“这自然是没什么问题，我刚好是来瞧瞧今年地里的情况都如何了的。”

“请。”李砚禧抬手。

陶裕微微点头，抬步向前。

李砚禧落后两步，朝跟来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立即往宅子方向跑去，他又抬步跟上。

下面学社里聚了不少人，前两日刚一开学便如此了，李砚禧好说歹说，也没能将人全说服。

“我们是愿意送孩子来读书，但没说李夫人来教啊。”

“是是，李老爷平时是待我们不错，做工从没拖过工钱，有时还管饭，饭菜还都不错，我们也愿意来干活，可这是两回事……”

“算了算了，县令大人来了，你们且听听大人来说吧。”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陶裕既是县令，还是穷苦人家考出来的进士，当地宗族虽是多有不服，但村里的普通人还是敬重的。

“大人您给评评理，李老爷说要开学塾，可没说是李夫人来教，现下我们不想让孩子来了，也没什么毛病吧？”

陶裕道：“这是自然，不论是不是李夫人来教，你们不想让孩子念书了，随时领走也没人能拦你们。”

“就是就是。”村民们应和。

陶裕又道：“但咱们县里贫困，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银子来建免费的私塾给这些孩子们启蒙，错过了这样好的机会，恐怕就没有了。其实这件事我也知晓一二，我亦有疑虑，故而也考察过李夫人的学识，县里的读书人也都看过李夫人的文章，由李夫人来给这些孩子们启蒙是没有问题。”

“可这、可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是没有这样的先例，我们也不是要拦着你们、不许你们走，只是想跟你们说清楚，我们不是想害你们。”李砚禧插话。

“我们自然知晓不是害我们……”

李砚禧接着道：“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过来听听，只是教他们认字而已，不会多说别的。”

陶裕应和：“李公子这个办法倒是可行，诸位可以来听听，免得李夫人讲了什么不该讲的。”

气氛一下轻松下来，围着的人笑起来，又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怕讲了什么不好的，我们平常也不是没跟李夫人说过话，知晓她不是什么恶人……”

“那诸位是担忧什么呢？”陶裕耐心询问。

“那、那在这儿读书了，往后能去县里开的学堂里读书不？”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还是要看这些孩子将来能不能通过县学的考试。其实在在这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