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过身面朝墙壁,只留给陈实一个背影。
陈实看了看手里的衣服,又看了看祁盛,犹豫了片刻,轻手轻脚地把睡衣穿上,随后在祁盛身边躺下。
当然,两人之间隔了一个身位,跟读书时在课桌上划得三八线似得,泾渭分明。
折腾了大半夜,陈实也累了,一接触柔软的床褥就迷迷瞪瞪睡着了。
听着耳边平缓的呼吸声,祁盛悄然转身,嫌陈实离他太远了,又一点点蹭过来,直到碰到了陈实的肩膀,他才停下,于黑暗中用视线描摹着男人那张俊朗朴实的脸孔。
两人认识十几年,他知道陈实长得挺帅的,读书时就很受女生欢迎,但他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他。
从眼到眉,从额头到下巴,不放过一处细节,最后视线落到了陈实的唇上。
那两片唇瓣线条分明,又格外丰润饱满,亲起来应该很软吧。
这个想法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祁盛下意识抿了抿唇,不小心碰到嘴上的伤口,他“嘶”了声,眉心慢慢蹙起。
他从陈实来祁家的第一天,就开始讨厌他,讨厌他逆来顺受,讨厌他没有自尊心怎么骂也骂不走,可这么多年的相处,他无法否认,他早就习惯了陈实的存在,如果当初,陈实跟他一起出国,他可能也就妥协和他在一起了。
偏偏陈实失约了。
他提前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来找陈实,想问他当初为什么失约,想将憋了三年的怨气通通发泄出来,没想到,陈实已经是祁一淮的了。
他这三年在国外一直没有谈恋爱,每次想到国内还有个笨蛋在等他,他就不想谈,他在飞机上,还想过要怎么惩罚陈实,要是他肯道歉,要是他能说出失约的理由,他就原谅他,说不定就……勉为其难跟他在一起。
万万没想到!
祁盛磨了磨牙,没忍住捏住了陈实的鼻子,睡梦中的男人感受到呼吸受阻,难受地皱眉,嘴唇也张开了。
“这三年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要答应跟祁一淮在一起?”
“你就……不知道拒绝吗?”
祁盛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了,见陈实憋得难受,眼睫不断颤动马上就要醒来,他放开了手,曲起食指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头,“你这个笨蛋。”
陈实皱了皱鼻翼,很快眉毛舒展开来,继续陷入沉睡,徒留祁盛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想到他错失陈实的第一次,就百爪挠心般难受跟后悔,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子。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熬到凌晨六点才浅浅睡去。
可能睡了有十分钟,可能有半个小时,青年就被身旁微小的动静吵醒了。
揉了揉困倦的双眼,祁盛转头看向陈实,当看到本该熟睡的男人双眼紧闭,面色潮红,被子底下的身子一直在轻微地颤抖时,他皱了皱眉,第一反应是男人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