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5)

支烟的时候,突然想起,我们失去的和正在失去的已经多很多。

再见了,我们的摇滚年代,再见了,我们的青春荣光!

再见了,我们的摇滚年代(2)

是不是有一天我们还会在碳粉未曾掉落的磁带堆里捡出一盘放进久未出音的单放机,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再见……

犹在耳边的流行歌曲(1)

小学六年级那年,我父母被某个月多发的奖金冲昏了头脑,慷慨地买下了一台高级的双卡收录机。我记得我那天快要乐疯了。十多年后我试用自己的第一台惠普笔记本电脑、或是穿上“宝姿”最新上市的春装时,感受到的喜悦都不及那次那样地充斥整个灵魂。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部收录机的牌子叫“梅花”,机身是很洋气的香槟色。在那之前我一直使用一部黑色的单卡收录机,经常是正听到佳处,收录机就哇啦哇啦地乱叫一气,这时候就需要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收录机关掉,把已经搅带的磁带抢救出来。那些薄如蝉翼的胶带像肠子一样缠在磁头上,需要很小心地解开,然后用一枚发卡旋转磁带上的圆孔,把那些“肠子”重新收回去,再用我父亲教我的方法-用棉球蘸点酒精清洗一下磁头,最后重新播放。

但这台新的“梅花”完全不存在类似的问题。它播放所有的磁带都是胸有成竹,从容不迫。我用来试音的第一首歌是当时很流行的一部电视剧《一剪梅》的主题歌,当录音机里流淌出费玉清富有磁性的“真情,像草原广阔……”时,我的整颗心都为之沉醉了,从此我便把《一剪梅》放在了歌本的第一页。当年我们班几乎人手一册手抄歌本,歌本的大小不一,形式各异。高级点的用彩色的硬皮本,差一点的是正方形的黑壳本,最普通的是褐色外壳的笔记本,上面有红色的“会议记录”字样,可是这些都没有关系,我们会想尽办法把它们装饰一新。漂亮的挂历纸是最常用的材质,讲究一点的女生甚至在包封皮的时候还能折出别致的花边来。为了装饰我的歌本,我不惜撕下了家里挂历上还没有翻到的一页,我的母亲因此很奇怪为什么9月过完了直接就翻到了11月。

除了在包装上狠下功夫,里面的内容也让我们绞尽脑汁,既要歌曲丰富,又要设计新颖;既要比谁的歌收录得新,也要比谁收得更全。费玉清的《一剪梅》、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这些都属于必备歌目;《八月桂花香》、《武则天》、《少女慈禧》热播时,就该比赛谁的主题曲收录得最及时了。那时候报纸上的《每周一歌》成了我们最新歌曲的主要来源,比较省事的方法是直接把歌谱从报纸上剪下来,然后贴在歌本上。可是为了不破坏笔迹的统一性,大多数人都会很虔诚地把歌词一字一句地抄下来。

除了保证字迹工整,为了让歌本的内容在版式上活泼新颖,我们还要动脑筋把标题用彩色笔标注出来,或是给歌词配上一些插图:比如《一剪梅》旁边就画上一朵梅花,《冬天里的小雨》就配上几点雨滴;最常见不过的就是贴不干胶了,像《射雕英雄传》怎么样都少不了黄蓉、郭靖以及华箏公主的贴画。为了给《华山论剑》的主题歌配上郭靖和黄蓉的一张双剑合璧的贴画,我毫不犹豫地替一位男生写完了三篇命题作文,以此作为交换。顺便说一句,83港版的《射雕》当年上映时,我们当地的报纸报道说那个时间段的犯罪率都比同期下降了不少……因为所有人都在家看《射雕》。

歌本的热潮大概在我读高中时慢慢散去。那时功课紧了,会考高考的压力也步步紧逼。整个高中时代对于流行歌曲的回忆实在是少得可怜。惟一深刻的记忆是在高二文理科分班以前,校园民谣开始在大中学校园里逐渐升温,我作为班级的文娱委员,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教大家唱那首著名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