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瓜子,接过时瞟了一眼才一张张放进打印机。
打印机嗡嗡作响,这一沓子文件得印上个一时半会。
潘婶手上动作不停,嘴上唠起来也不停,“我在这校门口干二十来年了,咱朔云这小地方就考出去你一个这么有出息的,本来以为你爸妈该享享清福了,”她说到这顿了一下,看江浔没说话又继续说,“你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性格闷了点,你也别太看不开,你爸除了爱打牌人不赖、又实在,估计就是起冲突了,你妈冲动了……”
潘婶一说起来没头,这么大点地方邻里间闲言碎语肯定不少,但谢景珩不想让江浔听,“打印机是不是没墨了啊?”
“还真是,你俩等我会儿。”潘婶拿了墨盒回来问他,“你是他朋友啊?”
他看得出潘婶早就对他好奇了,这几天他出门都能感觉到周围人明显的眼神,也不是恶意的,就是估计他俩比较显眼,不是他自夸,他俩都帅得挺出众的,他还年纪轻轻就坐着轮椅。
“是,我陪他回来办点事。”谢景珩回答。
“你这是骨折了还是咋了,咋还坐上轮椅了。”
“啊……”谢景珩没想这一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关系挺好啊,还陪他跑一趟,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得好好养着。”潘婶笑着说。
他看了一眼自己腿,他穿了条黑色直筒牛仔裤,很宽松,江浔说外面冷强迫套了两层保暖,上身的短款羽绒服也把腰身遮的严实,估计看不太出来他身体情况,谢景珩也没好意思点破。
“钱扫过去了,谢谢潘婶。”江浔推着他转了个方向,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谢景珩问:“现在去找金律师?”
江浔:“先吃饭吧,我顺便见个人。”
街对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面馆,江浔推开沉重的棉被门帘,暖融融的热气扑面而来。餐馆内暖色调的灯光很柔和,照亮不大的空间,陈旧但收拾利落的几张桌子。
面馆开在学校旁边,现在已经过了学生吃早饭的点了,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面馆老板是两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两个人正在离收银最近的餐桌上一起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