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栋走后,谢景珩在办公室待了许久。
傍晚,从顶楼的落地窗望出去,窗外的城市犹如巨大的迷宫,密密麻麻的楼宇穿插成网,街道上的车流如同蜿蜒的河流,闪烁着车灯的光芒。
远处地平线上的高楼与天空融为一体,随着夜色渐深,看不真切了。
谢景珩一出办公室,发现江浔在等他。
江浔靠在墙上神色放空,看起来应该等了挺长时间了,也不叫他。
好像等着一起放学回家的高中生,谢景珩觉得有些好笑。
“回家?”江浔问他。
“嗯,”谢景珩补了一句,“你要是今晚还爬我的床就别回了。”
“明明是你先来找我的。”
“我……我看看你还活着没有。”
“哦原来还能怎么看人啊,附带投怀送抱。”
“你……”谢景珩耳朵一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江浔见好就收,别真把人惹毛了。
“不闹了,一起回家吧,腰托带着疼吗?”
“没感觉。”谢景珩撇开脸。
江浔蹲下戳了戳腰托卡在他胸下缘的位置,“上边有感觉,要不现在摘了。”
谢景珩被他戳疼了,不由得“嘶”了一声。
江浔皱着眉,立刻就想给他解开。
谢景珩抓住他的手,看了眼周围,顶层的楼道只有他们两个,但是一会儿还得下楼。
谢景珩神色无奈,“我上次说的什么,你听进去了吗,让我坐着出了公司大门行不行?”
摘了腰托他一分钟都坐不住,只能让江浔抱着,在家里江浔抱他就算了,这是在公司,他还是要脸的。
“对不起。”江浔嘴上应了,眉毛还拧着。
一上车就按着他把腰托摘了。
谢景珩心情不怎么好,趴在江浔怀里不言语。
生产线是他早就想砍的,但是工厂的意外他并没有料到。
董事会换换新鲜血液是好兆头,要完成利润率,这是必经之路,可是,正是因为如此……
对赌协议不是签了就万事大吉了,之后这两年才是硬仗。
云驰内外都不太平,他有些后悔把江浔拉进来,后悔让江浔跟着自己蹚这趟浑水。
虽然是江浔提的对赌,但是就这事儿像江浔住进他家一样,是他开的门把人放进来,才让江浔受了伤。
而且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贪恋江浔对他工作和生活的介入。
以前是他单方面主导关系,现在有些失控了。
他退一步江浔进两步,却又在每次真正把他惹毛前乖乖退半步,次次把控着分寸。
“怎么心情不好?”江浔问他。
“累了。”
“晚上吃什么?”
“你今天就回你自己家吧。”
“为什么?”
话说的突然,江浔完全没料到,把揽着他的手松了几分,想看清他的脸,“为什么突然赶我?”
谢景珩顺势从他怀里出来,靠在车门上。
“江浔,我想了想,我不喜欢你,我也不会因为你救了我就报答你……”
“我没有要报答。”江浔冷着脸打断他。
“我知道,但是我已经因为这件事让你住进来了,我没有明确拒绝,我道歉,我不该给你不切实际的希望,这是对你不负责任。”
江浔脸色瞬间更沉了,眼里有了愠色,“你就是这么负责任的?两年前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就是对我负责任吗?”
这是江浔第一次问他两年前,关于分手。
谢景珩深吸了一口气,“是,两年前我已经提过分手了,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