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还没接通,楼下就传来开门声,谢景珩眉心一跳,想坐起来又没力气。

“喂,谢总,您…醒了?”陈特助试探地问。

“早上你给我打过电话了?”

陈特助自知这件事办的不妥当,回答支支吾吾,“是,江总接的,是董事会……”

这时江浔推门进来,凑到他手边,“我和他说吧。”

说完给他挂了电话。

谢景珩非常非常不满,支使他助理,挂他电话,他还真当自己是霸道总裁了?

“别那么生气,一天天跟小河豚似的,”江浔戳戳他脸,被他躲开了,“被关停的几个工厂的负责董事,来公司闹,被我挡回去了。”

“你和他们怎么说的?”

江浔轻轻一哂,一屁股坐他床边,没好气地说:“他们找你是让你念旧情,我和他们之间可没半点情分,搞不好别的生意也没得做了,我站在那什么都不用说,他们也不敢闹腾。”

江浔说的轻松,但谢景珩也知道那些老狐狸没那么好说话,给他挡回去或多或少还是得费点心的。

“不过陈国栋还没走,他想见你。”江浔蹙着眉说。

谢景珩一愣。

董事会当然有人对处理结果不满意,有些工厂明明没出大问题,但也因为这次的事被他借机关停了。

但是陈国栋还有什么好说的,没罢免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见吗?”

“见。”

江浔语气不屑,“总共还是那点事,他有什么脸找你当面说。”

江浔说的没什么错,不过他还是想见见,不得不承认,他就像陈国栋说的,根本一点都不适合生意场,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不相信陈国栋心那么狠。

“一定要见吗?”

“不能见吗?”谢景珩在思考其中有什么别的厉害关系,被他心软忽略了。

江浔顿了一下,“你自己能坐起来再说吧。”

谢景珩思绪被拉回来,给了江浔一个眼刀。

他也不想躺着和他说话,可是全身的力气都被疼痛耗尽了,现在整个人都发虚。

“不用你管。”

江浔不讲话,也不走。

谢景珩拧着身子想找地方借力,手上力量不够,下半身又完全动弹不得,好像仰卧起坐力竭了一样,只能撑到一半,确实起不来。

江浔到底还是扶了他一把。

他体位一变头晕地厉害,根本不敢睁眼,伏在江浔肩上调整呼吸。

“吃完饭再去吧。”江浔只是扶着他腰,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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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您找我?”

陈国栋已经在他办公室等着了,见他进门,从沙发站起来,却欲言又止。

面前的人脸上皱纹深刻,背也不太挺拔,他第一次发现陈国栋已经是个老人,算起来都有七十多岁了。

“坐吧陈叔,这儿没别人,有什么话您直说吧。”

“小珩,”陈国栋板着脸,声音却透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真诚,“我不是拦着你改革,制造工厂和质检部上下勾结,早晚要解决的,但是不该这么急。你想大展宏图,云驰不一定经得起。”

“直接把事捅到媒体那里,你做的也太绝,日后难长远。”

谢景珩听了嗤笑一声,“是,我做的绝,有人都打着算盘要我的命了,我还不能把事做绝?”

陈国栋顿住了,叹了口气,“小珩,不管你信不信,我没让他们这么做,这是下面人自作主张,我也没想到……”

“陈叔”,谢景珩怔了一下,突然打断他,“您还没看明白吗,您自己都操控不了这所谓的‘人情世故’。”

陈国栋一下子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