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珩没亲眼看见情况放不下心,没多想就进了。
医生正拿着镊子处理江浔的伤口。
“家属?”江浔疼的额头上都是汗,还有心情调笑他。
谢景珩选择性屏蔽了这句话,转头看向医生,“他怎么这么疼,缝合伤口不用打麻药吗?”
“缝合的时候打的,现在简单清一下创,别紧张。”医生安慰般冲他笑了一下。
“这么紧张我啊?”江浔笑着问他。
谢景珩没回答,但还是忍不住盯着医生手里的动作,伤口暴露在灯光下格外触目惊心,医生用镊子挑出铁屑碎片,然后用沾上酒精的棉团摁进去。
江浔肩上肌肉被刺激得一抖,他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江浔眉头紧锁,用另一只手把他轮椅拉过去,捂住他的眼,“害怕就别看了。”
“闭嘴别动。”谢景珩把他手拿下来,却被他反手握住。
江浔的手少有的冰凉,他没推开。
打麻药本身就挺疼的,医生叮嘱了一句,江浔估计没打过,针尖推进去的时候握他的手忍不住用力了些。
之后缝针江浔暂时没什么感觉,医生的针法不错,不过少说也得缝七八针。谢景珩看着针线从皮肉里穿过去,忍不住跟着幻痛。
这个程度大概要留疤的。
谢景珩看着江浔露出的半个肩膀,肌肉线条流畅,细皮嫩肉的,这疤添上去有些不知好歹了。
他不自觉咬了咬后槽牙,陈国栋这老东西。
医生收了针线,叮嘱道,“记得伤口别碰水,前三天每天换一次药,第四天来复查,这段时间饮食上避免辛辣、油腻、生冷和发物。”
“可以了,拿药去打破伤风吧。”
谢景珩陪他缝合完,打了破伤风,医院都下班了。
江浔的秘书不管生活方面,一到点就被他强制下班了,而这人一踏出医院就不由分说地上了谢景珩的车。
“下车,回你自己家!”
“我自己家里没人照顾。”
“那你就请个护工!”
“我不喜欢和别人住。”
“陈特助,把他拉下去。”
“江、江总……”陈特助战战兢兢望向后视镜,不敢回头看后座。
“谢景珩,你好狠的心,我是因为你才受的伤……”江浔语气装的可怜巴巴的,侧身凑近,把谢景珩逼到贴紧车门。
陈特助连后视镜也不敢看了,眼观鼻鼻观心当作自己不存在。
“你……”谢景珩用手轻轻一推。
江浔弱不禁风一般,一下子弯下腰捂着肩膀,“嘶……疼……”
谢景珩觉得他是装的,咬了咬后槽牙,最终还是妥协了。“开车。
“去吃饭,想吃什么?”
“都行,看你。”江浔心情愉悦,如果他背后有尾巴,现在已经忍不住左右摇动。
谢景珩眯了眯眼,那吃法餐吧,有叉子,免得江浔说自己抬不动右手要他喂。
“四度半岛,”谢景珩转过头对陈特助说,“问问还能不能留观景位,没有就小包厢。”
“好。”陈特助很快打了个电话,订了个观景位置,因为是老顾客,也不用向餐厅过多交代。
两人位的餐桌,临近一整面落地窗,高楼大厦的灯光交相辉映,车流如同流动的灯带,共同勾勒出璀璨的京市夜景。
“上次来还是两年多以前。”江浔带点感慨地说。
上次也是和谢景珩来的,那时候他还是个普通大学生,来这种地方时带着精心藏匿的拘谨,像林黛玉初进贾府,靠观察别人才没出糗。
虽然,出糗了谢景珩也不会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