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保全大局,实际上心里的算盘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新股东们大多数对这场对赌没有意见,客观讲,锐新给的条件诱惑力足够,抓住了便是机遇,年轻人更想放手一搏,就算失手,只是实际控股人变动,对他们自身来说损失也不会太大。

老股东们的抵触也并非完全出于保守,他们盯着谢景珩手里的股份很久了,比起拱手送人,他们更想自己分了这块儿肥肉。

窗外响起闷雷,雨滴开始抽打玻璃幕墙。

谢景珩右手抖了一下,随后拇指深深陷进掌心,爸爸葬礼那天的大雨也是这样滂沱。

他记得灵堂里檀香混着百合的味道,记得这些叔叔们拍着他肩膀说“节哀”时,西装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在雨中泛着冷光。

“那就投票表决吧。”谢景珩说。

谢景珩自己占大头,41%的赞成,剩下35%反对,还有一部分弃权了。

“哐当”一声,陈国栋拂袖而去,碰翻了咖啡杯,深褐液体在雪白桌布上漫延,像幅狰狞的泼墨画。

会议室内人们陆陆续续走光,谢景珩才离开。

谢景珩刚出公司大门,黑压压的人潮瞬间涌上台阶,十几名保安上前把人挡住,陈特助打着伞在最前面开路把无障碍通道让出来条小路。

短短一小截路,闪光灯一刻不停,记者和保安的碰撞摩擦闷响混着快门声,不时有媒体伸长手臂越过人墙把话筒递到他脸边儿上,雨水也时不时溅进来。

“听说老股东集体撤资是真的吗?”

“对赌协议后,锐新能源投资是否意味着同时掌握控股权?”

“谢总,这是否意味着您将父亲的公司卖给锐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