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有信心云驰能在一年半以内达到对赌协议要求的利润率吗?”
……
谢景珩一路无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平静无波,唇色苍白,?*? 抿成一条线。
轮椅划到车门前,谢景珩捏着轮圈顿了一下,手指骨节微微发白,下雨天他右手上旧伤隐隐发疼,腰背上的神经痛也有要发作的趋势,身后的数百台相机比剑还锋利,一丝一毫的动作都逃不过,他有些抗拒在这个情境下转移上车,残态毕显。
可是没办法,谢景珩无力地吐了口气,正要伸手扶上车座椅面。
身后突然传来惊呼声。
“谁啊!在后面推什么推!”
“江总?!”
媒体记者们见了江浔眼睛都亮了,一瞬间蜂拥而上,“江总,您为什么……”
谢景珩耳边嘈杂到有些模糊,手臂用力一撑,还没离开椅面,就落入了一个冰凉带着雨水潮气的怀抱。
江浔抄腿弯把他抱起来放进车里,“嘭”地关上车门,瞬间整个世界都清净了,谢景珩愣了一下,突然的安静让他有些耳鸣。
很快江浔也上了他的车,司机将汽车驶离人群。
两个人身上都沾了雨水,江浔递给他一块儿毛巾,“顺利吗?”
“嗯,过两天我安排人和你们商定细节。”
江浔问了句废话,他也答了句废话。
谢景珩的车是回家的方向,他没问江浔去哪,为什么来。
他有点累了,头也有点晕,感觉自己应该是发烧了,于是把头贴倚在冰凉的车窗上闭目养神。
安静了很长时间,他突然闷闷地说,“谢谢。”
“嗯。”
不想说谢什么,索性就不说了,好在江浔听懂了。
谢景珩无意识皱紧眉头,脸上有点红晕,嘴唇却一点血色都没有。
江浔犹豫了一下,手背覆上谢景珩额头。
谢景珩猝不及防被冰了一下,皱着眉掀开眼皮。
“干什么?”
“你发烧了?”
谢景珩躲开他的手,“哦,没事,我家里有药。”
江浔蹙着眉,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不满。
谢景珩身体不舒服,不想和他呆着。
“你去哪?一会儿我让张叔送你。”
“你家。”
“不行。”
“你来我家干什么?”谢景珩不解。
“我有权利合理介入云驰和你的行为活动,协议里写了。”
“……”
这哪合理了?
“合不合理是你规定的?”江浔一脸无辜地反问他。
谢景珩靠回车窗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司机刘叔把车停在院子里,谢景珩不让刘叔往车库停,地下车库连着进屋的电梯,要是让江浔进了这屋门,他可就赶不出去了。
雨还在淅淅沥沥下,江浔在车门边撑着伞,等他下车。
谢景珩根本分不清身上哪疼,也不想让江浔看出来。
他目测了一下要转移的距离,下车而已,比上车简单多了,自己这身体就争点气吧。
他把双腿搬出车门,一手撑上轮椅,一手扶着车座椅,从车里挪出来半边屁股,撑在轮椅上的右手又往外侧靠了靠,才试着把重心换到右手上。
他多少有点高估自己右手的承受能力了,重心一压过来他手臂就痛得控制不住一软,眼看着就往脚踏板上跌,被江浔一把捞住了。
江浔一只手横在他胸前,另一只手打着伞,刘叔有眼力见儿地接过伞,江浔腾出手来,帮他坐进轮椅里,握着他脚踝把他歪斜到地上的双腿放好。
谢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