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传信给你,想娶你为妻,可你不愿……我以为你早已经不在了。”

“传信?”姜静姝面露困惑,不知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她何时收到过什么传信,她只记得回府时,直接被裴珩从半路截走,说她家人出事。

沈书忱是个不屑于说谎的人,就只有可能是……裴珩。

让本可以嫁给沈书忱做正妻的她,成了被卖进太子府中,捏造了孤女身份,无所依靠的宫女,却对他感激涕零。

裴珩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姜静姝稳住心神,她如今的处境下,真真假假早就不重要了,过往的事不过是过眼云烟。

眼前的男人不会出手帮她的父兄报仇,她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想到这,姜静姝向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沈大人曾经想做过此事,谢谢沈大人,祝沈大人今后仕途顺利,与妻子百年好合。”

“今后,别再叫我那个名字了,各自安好。”

转身时,姜静姝低声道。

沈书忱沉默半晌,微微点了点头,“如果……有需要,随时找我。”

姜静姝没有回应,只是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他们二人本就没有感情,可是今日亲耳从沈书忱口中听到这些,她的心绪还是格外复杂。

她从偏门回去时,探着头在屋内四处打量,所幸容棣已经不在了,清河王妃也没察觉到她的存在。

感情这个永昌侯府的公子来雅集,是为了偷完情就回去的。

刚松了口气,她迎面就撞上了裴景曜。

“鬼鬼祟祟的,偷东西了?”

裴景曜蹙眉看着她,“把手伸出来。”

“妾身怎么会偷东西,这是王爷的宅子,想要什么求王爷赏赐给就好了。”

姜静姝辩驳着,还是伸出了白净的手。

靠近她时,裴景曜闻到了她身上不属于她的味道,是甘松香淡雅的味道,很显然是属于男人的。

裴景曜的面色冷了冷,将手中的毛笔放在了她的掌心,“你的毛笔太差了,以后用这个。”

是湖笔……笔中翘楚,能用这种笔的非富即贵,百倍好过她现在用的硬毫笔。

姜静姝小心地将笔收好,发自内心地道谢,“谢王爷。”

裴景曜从她身上朝着后面看去,看到了偏门被打开,沈书忱走了进来。

他立刻便回想起来,方才跟沈书忱攀谈时,男人身上也有一股熟悉的甘松香。

看向女孩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悦的审视。

姜静姝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的变化,心中无端的慌张。

之后裴景曜跟温哲攀谈了许久,姜静姝哪里都没敢去,始终在旁边静静听着他们二人谈话,总算是得到了些许有用的信息。

她准备随便挑点无关轻重的,告诉裴珩交差。

文人雅集很快便结束了,姜静姝跟随在裴景曜身畔准备坐马车离开。

沈书忱从他们身边经过时,跟裴景曜告辞,裴景曜对他恍若未闻,也不曾像来时一样耐心搀扶着她上马车,而是自顾上了去。

姜静姝站在马车下,心中隐隐预感不好。

不同来时的轻松,回程的马车内一片静默,只能听得到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

裴景曜面色冷然,始终不曾开口,姜静姝自然也无法主动搭话,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姜静姝攥着手中的笔,在心中思忖着,来时还好好的,甚至还特意选了珍贵的湖笔给她。

裴景曜只是薄情,并不是喜怒无常的人。

突然如此,难道裴景曜看到了他看沈书忱在一起谈话?

还是知道了他们二人的事,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