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上不能展露,只能看着裴景曜做出好奇的模样试探。

裴景曜轻描淡写,“是有关科举改革的事……”

“臣沈书忱,参见王爷。”

一道熟悉的男声打断了裴景曜的话,来人正是沈书忱。

姜静姝的心中咯噔一下,不知此人为何如此阴魂不散……

这几日出门无论是赏梅宴,购入笔墨纸砚,怎么四处都能瞧见他?

只是幸好,沈书忱还没把目光投在她身上半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裴景曜。

裴景曜拿起茶盏朝着沈书忱举了举,神色淡然自若,“尚书令可好?这几日本王正好有事找他,不如你代为转达。”

“承蒙王爷挂怀,家父很好,但说无妨。”沈书忱垂眸,指尖摩挲着杯沿,神色恭谨,视线却在此刻挪到了裴景曜身旁。

姜静姝能够肯定,她没能躲过,那带着打量的视线还是若有似无地落在了她身上。

她想避开沈书忱,远离二人的对话,于是拉了拉裴景曜的衣袖,低声道,“王爷,熏香太浓,妾身想一个人出去喘口气。”

“去吧。”

得到裴景曜的首肯,姜静姝立刻从偏门走了出去。

裴景曜的这处宅子很大,像是个极大的花园。

蜿蜒的曲廊在已冰封的湖面蜿蜒,周遭的绿萼梅洁白的花瓣簇拥着鹅黄花蕊,在日光下恍若莹润的美玉。

姜静姝看着便入了神,走到了假山附近欣赏嶙峋怪石时,突然听到了女子娇媚入骨的呻吟声。

她浑身一凛,立刻止住了步伐不再向前。

顺着假山的缝隙,她看到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身影,男的衣冠禽兽,女的貌美冷傲,正是容棣跟清河王妃卓岚!

容棣抓住清河王妃的手,“你何时才能离开那个死瘫子?”

“再等等,你今日太冒险了,若被清河王知道……”

女声带着恐惧与享受。

容棣的声音则是跟往日一般的露骨轻佻,“要我说,你就直接给他下药,毒死算了,也好跟我做夫妻,我们二人不必偷偷摸摸的。”

“啊,会被人看到的。”

不知二人做了什么,刚才面对裴景曜都一脸冷淡的清河王妃呻吟着发出了娇笑。

不是没疑心过为什么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出去,但姜静姝也不敢联想到此。

青天白日,如此胆大包天?

心中最先弥漫上的是惊恐,这样的事被她看到,是会被灭口的。

姜静姝立刻便想逃,脚下却无意踩到了一个枯枝,发出轻响。

那二人立刻没了缠绵声响,容棣冷冷问,“谁在那?”

姜静姝寻找着躲避的地方,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呼,嘴就被紧紧捂住拖到了不远处的假山回廊内。

“别出声。”沈书忱如碎冰碰壁的冷然声音在耳畔低声响起。

姜静姝的心跳剧烈如鼓,用力推了沈书忱一把。

似乎是注意到二人过分亲密,沈书忱缓缓放开了怀中的女孩。

那边的二人在寻找了外面也没见到人,怕被参加雅集的人们看出端倪。

“许是猫儿,我们离开太久,该回去了。”是清河王妃的声音。

随着二人的脚步声走远,姜静姝终于松懈了口气。

“多谢沈大人相救。”姜静姝轻声道谢,边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沈书忱沉默着,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问出了那个问题,“贺兰珺,是你,对吗?”

“大人认错人了。我是王爷的姜良妾。感谢沈大人搭救,方才的场景我们二人便都当作没看到。现在,于情于理,我们二人都不该在此独处。”

沈书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