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

她初入府被拿捏可以,但是下次,定然不会再任人宰割。

疼痛与冰冷随着少女颤抖的嗓音化作麻木的惯性,她的声音愈发木然。

“到底是陛下赏赐的侍妾,连跪姿都比其他人端正,只是这声音偷懒了些,需要老奴们提醒提醒。”

“姑娘可卖点力念吧,这才刚读完两遍,您一时读不完,老奴就要在这陪您受冻。”

伴着着嬷嬷们的讽刺,姜静姝手上的冻疮再次裂开,一滴滴鲜血滚落在冰面上,恍若绽开朵朵红梅。

这些欺她辱她的帐,她铭刻在心,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姜静姝越念,心脏便越鼓胀,越念,恨意便越浓,越念,便确定了前路该如何去走。

她处境艰难,要是想活下去,必须利用这府上最尊贵的人裴景曜,让他为自己倾倒,为自己所用。

念满祝南枝规定的十遍《女诫》,最后一句“斯可以为妇德之终始”还未落下,她便再也支撑不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等姜静姝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躺在了昨日的如芷阁内。

夜已经深了,窗外寒风呼啸,室内只点着一盏微弱摇曳的灯火。

她艰难地挪了挪手指,原本破裂的冻疮被敷上了一层厚厚的药膏,撑着身子坐起来,身上染血的衣衫竟也被换了件干净的。

头上的素钗被拔下放在了床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她几乎立刻警觉道:“谁?”

“小主,你终于醒了!”小婢女怯怯地发声,嗓音殷切。

姜静姝端详着面前的人,她看着约莫十六七岁,手中捏着个黑瓷瓶,伫立在不远处,像是根豆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