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姜静姝有些疑惑。

“奴婢流萤,是院里的粗使丫鬟。小主被人抬回来后,无人照看,奴婢便……”流萤鼓起勇气向前挪了几步回话道。

“所以,我的药是你上的,衣服也是你替我换的?”

流萤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姜静姝抬头淡淡看着她,安排在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肯定是侧妃的人,自己被抬回来后,无人照看也是意料之中。

只是这个婢女,为何要主动接近?

她不过是个可以被随意羞辱惩处的侍妾,应当对她避之不及才对。

她如今一无所有没什么可顾忌,索性将心中疑问问了出来。

流萤咬了咬牙,跪在姜静姝身前对她用力磕了几个头。

“奴婢和姐姐是商贾的女儿,半年前……”

原来,流萤是商贾女,娘亲去世后,她和姐姐被后母串通歹人,拐卖了出去,两人卖身到官家为奴。

官员是摄政王的幕僚,见了她姐姐第一眼,便觉得姐姐生得有几分像摄政王未能娶进门的心上人,想着将人献给摄政王讨好。

姐姐不依,他便用流萤的性命来威胁。

于是姐妹两人便作为礼物,一起被送进了王府。

摄政王对她姐姐无意,开始还见了一次,但因她姐姐日日以泪洗面,更是觉得无趣,之后便从未碰过她姐姐。

然而侧妃还是忌惮她姐姐的容貌,经常苛责。三月前,姐姐更是无端生出许多丑陋的黑斑然后没了气息。

“今日远远看到小主的脸,就像是看到了姐姐……”流萤忍不住哽咽起来,“流萤真的没有居心不良,我会很多东西的,一定能帮到小主。”

“我像你姐姐……”怜悯流萤姐妹遭遇的同时,姜静姝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对着铜镜若有所思。

镜中的女子面色苍白,一面的唇角破裂,如瀑的发丝凌乱,清丽又落魄。

她早就听闻摄政王久久不婚,是为了等尚书令的贵女沈氏长大到适婚的年龄。

然而婚礼都备好了,沈氏女却对外宣称重病回乡修养……如今已有两年之久,虽双方都未提,但是外界已然默认婚约取消。

因而这沈氏女也就成了摄政王心中之结,怪不得裴景曜会在接裴珩出宗人府时多看她一眼。

怪不得裴珩要将她赐给摄政王。

分明是想利用她,裴珩竟颠倒黑白,说是摄政王请求赐婚?

分明心如明镜,竟还开口诬陷她与摄政王有苟且!

思及此处,姜静姝就恨得牙根痒痒。

第5章 看不惯王府规矩,自己去找王爷

她立刻看向流萤,出声问,“流萤,你了解沈氏的事吗?还有王爷平日里的习惯喜好,只要是你知道的,现在都同我说说。”

烛火爆开一朵烛花,流萤为人活络,来的时间长,消息知道许多。

在她慢吞吞的回忆中,天色渐明。

第二日,后宅的管事嬷嬷让人送来了份例。

唯一的一件夹棉袄裙薄得过分,手炉套子的绣线都是脱线的,取暖的炭火则是下人才用的杂木碳。

流萤十分不忿,同她争辩,“你们怎么能这样!我们小主是皇帝赐给王爷的侍妾,竟连普通炭火都不给吗?这种炭火会生出很多浓烟,让我们怎么用?”

来送份例的嬷嬷面对她的质问,颇为不耐烦,“王府的份例素来如此,姑娘既然是皇帝赐的贵人,若不惯我们王府的规矩,就自己去找王爷说吧。”

说罢,转身就走,因为姜静姝没给她赏钱,礼都不行一个。

流萤见嬷嬷的身影走远,气得骂了两句,她转过头,就见姜静姝拿起了份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