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棣还未怎样,容乔先发作了,她厉声吩咐车下的小厮,“大胆贱婢!竟敢辱骂侯府!给我掌嘴。”

“您这样对我,就不怕王爷吗……”姜静姝忽然像是被卸掉了浑身的力气,任由小厮抓住了手臂。

方才冷厉的眼神变得泫然欲泣,嗓音也带了呜咽,我见犹怜的模样将他看得都呆住了。

“贱婢,竟敢勾引我哥哥!”看着她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容乔只觉得心中厌烦。

更觉得姜静姝跟秦楼楚馆的妓子没什么两样,靠着这副下贱身子勾搭王爷。

她骂道,“王爷就算在这又怎么样,我父亲救过先帝,而你就是个最低贱的侍妾。

他会帮你,还是帮我一起教训你这个不守礼数的贱婢呢?真是难猜。”

三人在此僵持时,一辆四乘的玄铁马车驶来,窗帷是灰扑扑的棉麻料子。

永昌侯府家的八乘马车太大,堵在中间挡住了去路。

方才,姜静姝一眼便认出这是裴景曜的马车,才改为任由他们欺辱。

裴景曜平日里上朝不坐这辆,但是从前她曾见男人从这车上下来过。

她从偏门先行本应先回王府,然而兄妹俩对她刁难不舍,致使裴景曜撞见了这幕。

兄妹二人见到这架马车平平无奇,心中更笃定了里面不过是个下朝迟了的小官。

“看什么看,还不退到一边去?贱婢,你既提了王爷,我就连王爷一起教训你!”容乔说着就要小厮掌嘴。

容棣也去拉拽姜静姝,被她结结实实踢了要害一脚。

“贱人,你敢!啊……”他发出一声惨叫,痛得神志模糊,捂着下体。

不远处的车上,那帘子被剑鞘掀开一边,寒光乍现。

银杯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容棣的额头。

容棣被砸得头破血流,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

上下都传来剧痛,他摸了一手血,叫得凄惨,“直娘贼,哪个不长眼的!”

“竟敢打永昌侯府的世子!”容乔尖叫起来,“今日本小姐就让你知道厉害,定要叫你,不,你的全宗族都知道好看,让你后悔生下来!”

“给我下来下跪叩头叫声奶奶,本小姐还能给你个利落的死法。”

她在下面叫喊着,车上的人却恍若未闻般,气得她夺过车夫手中的马鞭,一鞭抽向了车帘。

“本小姐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是侯府权威!”

那鞭子被车内的人直接抓住,用力一拽,险些将容乔拉了个狗啃泥。

容乔看着手中被夺去的鞭子,咒骂的话还未出新,车帘已然被掀开,露出了那张她日思夜想的威严面容。

“王爷……”

容乔睁大了眼,方才还恶狠狠的眼神顷刻间换了个颜色,换做了盈满春水的痴态,“怎么,怎么是王爷你?”

裴景曜的神色已并非单纯的不悦,那张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昭示着风雨欲来。

“不妨你先让本王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序,侯府权威。”

容乔娇媚的面容满是委屈,“王爷,我……臣女只是,是她当街拦路,臣女气急,这才出言惩罚!”

巨大的响动惊动了驻守宫城的羽林卫,他们闻声赶到,见了裴景曜立刻纷纷行礼,“参见王爷。”

新帝没上位前,羽林卫都是掌握在裴景曜手中的。

裴珩上位后,裴景曜才将这权力给了骠骑将军霍光也就是裴珩皇后的兄长,如今连交接都还未做完。

见事情闹大,容乔跟容棣都害怕了。

容棣捂着头破血流的脸凑上前来,另一手还捂着被踢的下身,讨好谄媚着,“王爷,妹妹都是无心之言啊,王爷莫怪。”

“她言语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