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鸡更好活下去。

至于养殖场,那就今晚跑到爷爷梦里诉个苦,让爷爷给养殖场一大笔钱,弥补他们的损失。

做完这些,蛋沐浴着皎洁的月光,注视夜色下的养殖场,明明还没有破壳,背影却显得有些深沉。

人性与神性在此刻达成了完美的平衡。

陆见川发现蛋壳似乎变薄了一点。

他勾起嘴角,没有打扰孩子对世界产生初步认知的宝贵时间,摘下一朵野生的花,把花心塞进嘴里,品尝里面的花蜜。

甜的。

他在甜味里想起了自己刚刚进入人类社会的那段时间,远比现在的蛋来的懵懂和傲慢,对除了方行舟以外的人和事充满不屑,甚至认为他们都是蝼蚁,可以随意碾死。

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而这些记忆依然清晰无比。

陆见川又摘了一朵花,把花蜜滴在忧伤的蛋壳上,让它也尝了尝花蜜的滋味。

他跟孩子道:“舟舟曾经跟我说,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运行规则,哪怕是神明,最好也要遵守规则里的生老病死,否则总会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候遭到反噬。”

“当然,你现在肯定听不懂”陆见川在0.024岁的宝宝身上找了一点优越感,“没关系,先记下来,以后会慢慢理解的。”

蛋听不懂,但不妨碍它感到迷茫和悲伤,它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又不知道该怎么真正弥补,只好继续稀里哗啦掉眼泪。

它靠着爸爸的膝盖,哭到月光倾斜、天边泛白,最后因为精神不济,倒进陆见川怀中,蛋壳湿湿的,昏昏沉睡了过去。

陆见川这才带着它离开养殖场,回到香杏街的卧室。

方行舟还陷在美梦里,连身都没有翻。

自从他结束了麻烦的孕期之后,爱人的睡眠质量提升许多,终于能够一觉睡到天亮。

陆见川眯起眼睛,安静注视爱人的睡颜,感到强烈的幸福。他忍不住俯身下去,用带着露气和花香的嘴唇甜蜜亲吻熟睡的侧脸,再习惯性地沿着脸颊卖力闻方行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