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圣元帝口中发出小猫般含糊的呻吟,有些气闷地想躲,不满地挣动了一下,终于一点点醒了过来。
鼻尖传来的气息有些熟悉,清冽中隐约带着一抹刀戈铁甲的血气,让圣元帝的身体很快又放松下来,懒洋洋地伸手揽住了男人的脖子。
“陛下醒了?”陈制俞低低地喘息着,贪婪又不舍地继续亲吻着怀中的皇帝,动作温柔却带着说不出的渴望和急切。
“嗯,”圣元帝全身软软地靠在他的陈制俞身上,一边享受着大将军的亲近,一边撇了撇嘴嫌弃道,“你这家伙还没够?再敢来一次朕真的办了你。”
“陛下恕罪,”陈制俞搂着怀中心爱的皇帝简直不知该怎么疼,低声道,“臣实在是情不自禁……”
圣元帝回想起两人最亲密之时感觉到的那抹沁人心肺的暖意,倒是并不怀疑陈制俞的心意,心情愉快地挑了挑眉,眼珠一转,低声问道,“你进来的时候,没人看见吧?”
“臣避开了御林军,并未遇到任何人。”陈制俞轻声应道,“陛下要臣三更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朕要出宫,”圣元帝靠近了陈制俞的耳边,小声道,“你随行伴驾。”
“陛下……”陈制俞顿时吓了一跳。
“朕有分寸。”圣元帝突然觉得这副窝在臣子怀中的模样实在不够威严,干脆坐了起来,斜瞄着大将军道,“别惊动任何人,你偷偷带朕出去,去斐泽那里。”
“刑部尚书斐大人?”陈制俞皱了皱眉,那家伙表面斯文有礼,背后阴险狡诈,乃是他最讨厌的文官之一。
“嗯。”圣元帝低声问,“你认识他的府上吧?”
陈制俞只得点点头,忍不住又不放心地问,“陛下出宫,国师可知?”
“朕觉得他知道。”圣元帝目光向殿外一扫,小声道,“不过李琨应该不知。”
这家伙昨天居然吃里扒外,受点惊吓也是活该!
事不宜迟,圣元帝爬起身,站在床前伸开了手臂,指了指床尾的一个暗箱,神色自如地吩咐道,“快为朕更衣,再晚没准就有人来了。”
陈制俞只能帮皇帝穿好了夜行衣,伸手搂住陛下的腰,带着人轻巧地翻出了寝宫的后窗。
身为大麟朝武功最高、万军之中来去自如的大将军,带陛下偷偷出宫对于陈制俞来说并没有任何难度。两人的身形鬼魅一般绕过了所有巡夜的御林军,翻过了高大的宫墙,不到一刻钟圣元帝就顺利出了宫,跟着陈制俞来到了朱雀大街的斐府,从后花园直接翻了进去。
一路上亭台楼宇花草精致,月下牡丹荷塘锦鲤,简直一步一景,文奢之气扑面而来,让家宅全是练兵场的镇国大将军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就连圣元帝也忍不住啧啧了两声,“斐卿这院子,可比朕的御花园漂亮多了,真不愧是江南第一富商养出的状元。”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柔和清润的声音。 ⒋31634003?
“陛下过奖了,臣可不敢当。”
荷塘旁的九曲桥上,青衣男子从月下缓缓而来,容颜秀雅清绝,身姿挺拔飘逸,微笑着收起手中的折扇,冲着圣元帝躬身一礼。
“吾皇大驾亲临,臣未能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是朕来得突然。”圣元帝轻咳了一声,问道,“只是如此深夜时分,爱卿为何会在院中?”
斐泽上前两步来到圣元帝身前,看着皇帝的目光中隐隐有异芒流动,神情难得出现了片刻空茫,过了一会儿才突然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解释道,“臣心中有事不明,一时放不下,便在花厅中喝了两杯,不想却遇到了陛下与大将军。”
说着,他转头看向陈制俞,礼貌地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