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诗意,那种莫名的伤感总会在过度诗化的表述中包围上来。
陆长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简短地嗯了声。
他在胡胜遇身旁待着,自然而然地安心,当然注意不到什么伤感。这么无病无灾就好,他花了不到一个月就放下了对壮阔叙事的执念,不再过多看向辽阔的长天了,看得更多的是胡胜遇的那双蓝色眼睛。
格局小了,陆长青。他对自己说。
可这样也是幸福的。竟然幸福过他往昔所有闪光的人生。
*
奚雪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那些人接连不断地往外搬资料。
手机被收走了,她自愿上交的。监事礼貌询问,她当机立断,为的是不想透露出任何心虚,主动将姿态做了出去,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陆长青办公室里的东西,她都提前收拾过,没有一件不该有的。
陆椿就在不远处,带着黑口罩,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谁。今天李清明没有出现,周末也不在,大抵是都去燕平见唐君珩了,只有这个做妹妹的还在这里,身上没什么令人令人的身份她永远不可能只是辽阔资本的实习生。
她只露一双眼睛,那轮廓和陆长青像得没边。
唐君珩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那声色轻飘飘的,但她知道那背后的重量。留给陆长青的路已经足够体面,唐君珩就是要他彻底辞去在临近智创的实职,把手里的股份变现,从今以后和临近智创再无关系。壁虎为生死断尾,陆长青对临近智创的感情何其深厚,道德感又实在高,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个人事件影响公司……唐君珩了解他,所以算得足够准,准得叫陆椿感到可怕。
至于法律上的指控,或许最后会因为缺少证据而成为一场闹剧,但这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轩然大波早就已经达成其目的。陆椿学法,她知道更改第二性别被专门放在了刑法修正案里,陆长青甚至可能因此短暂地带上手铐。这种事,对于他而言,说是毁灭性打击也不为过。
所以她能做的只有提前整理证据。
“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让你无法在国内与任何和寥廓有过业务往来的地方待下去。江平和燕平,你可以不用想了。”唐君珩在那通电话里对她说,“小椿,我知道你的理想……有些太人文化了。你打算永远放逐自己吗?你哥哥一个O都能做到这样,我不太认可你现在的抱负和格局。”
“难道都要和你一样冷笑嘛。”陆椿喃喃道,“也就你把自己弟弟当傻子玩。”
“陆……陆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