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有点艰难地转过身。借着小夜灯,胡胜遇鬓角细密的汗珠还算明显,他忍不住抬手上去擦了擦。
体温似乎有点高。
“你发烧了?”陆长青一下子弹起来,压到了左手,吃痛地嘶了一声。胡胜遇急忙去看他的手,仔细地在石膏上摸了一遍,又缩回了被子里,低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我帮你吧。”陆长青道。
“啊?”
“我……”陆长青轻轻抽了一口气,坐起身来,背着光面对胡胜遇。他心头一团乱麻,本能叫他逃跑,可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在推着他向前你的心,你的心在那里呢。有什么在冥冥中低吟着,蛊惑他,又让他不要害怕。
往日里胡胜遇爬不上他的床,是因为珍重或者胆怯;今天算是忍不住了,加上自己一挑逗……他自己也有责任。
胡胜遇拽着被子,逼迫着自己往门那边挪动,可脖子被人用右手一把勾住,勒得很紧。他说不出来,胸膛贴着陆长青,只知道自己心如擂鼓。
一声脆响,陆长青撕掉了自己的腺体贴。
“我后来查了一下,这样也能有所缓解。”他闭着眼道,“你来吧。”
之前的伤口几乎快好全了。
胡胜遇按着他的肩胛咬了下去,信息素注入的刹那,陆长青吃痛地闷哼了声。胡胜遇没放开他的意思,柑橘的香气潮涌一般冲过来,将他整个裹住,不留一点余地。
现在吃药也晚了。
胡胜遇终于把他松开,他失控地向后仰倒在床上,拿手背掩着上半张脸他不想被胡胜遇发现自己居然控制不住地掉眼泪。是太痛了还是太爽了?完全分不清,他现在连自己的呼吸频率都控制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胡胜遇脱掉了上衣,听人有些委屈地低声道:“我有点太热了。”
“我也热。”陆长青颤声道,“降降火?”
赵一鸣说什么来着,抑制剂不能一直用。
那就试试新的好了。
他有点忐忑地伸出手去,抓住胡胜遇的手臂,同他接了个短暂的吻。唇瓣一分开,两人额头碰着额头,汗涔涔地注视着对方,发现彼此的眼都一样潮湿,像氤氲着江上清晨的薄雾。
“我和你说实话。”陆长青说。
被动发热反而叫他比平常还清醒清醒地看着房子着火,他手里没有水只有干柴。胡胜遇不说话,不得章法地啃咬下来,叫他讲话都断断续续,可耳朵一直在他唇边。
“随便在哪里,早点遇到的话。”
陆长青一字一顿。
“我想我会疯狂地爱上你。”
胡胜遇几乎僵住,陆长青却顺势抱上来,两人的体温都高得吓人。陆长青闭着眼,可眼泪不知为何还在淌下来,落到他零碎的、略显无逻辑的字句里。一直以来他所缺少的……缺少什么?胡胜遇没有听清,只是望着他,忽而就补全了那句话。
人性的弱点,在于过往生命中的那些缝隙。
每一条裂缝,都要无数瞬间来补全。
“很好笑吗?你笑什么?”陆长青掰过他的脸,又伸手去擦自己的面孔,“胡胜遇,你好年轻啊,又那么幸运,要你承担责任的事情基本没有。我羡慕死你了,天天这么……这么……”
他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场景下说这样的话,咬着牙不再出声,胡胜遇却扛着他的腿凑到近前。陆长青的脸更红了,一时也哭不出来,只小声道:“亲我一下。”
“什么?”
陆长青抓着他的头发同他接吻,恶狠狠地不松手。胡胜遇也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有这种德行,被亲得愣住,反应过来后又立即追着吻过去。
是喜欢的。
陆长青在他眼前出现过的所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