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却是满溢出来的。那点柔和包裹了他，让他变得易于被注视、可能被触碰。

“啊，对了，这个给你。”陆长青说着，打开包，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顺手将其打开了。胡胜遇迟疑了一下，他已从中抽出几份文件，道：“这是我的简历，还有财产方面的公证证书，你随便看。”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我也看你的简历了。”陆长青将那些纸张推到他面前，“没事，给你拿回去慢慢看。”

他将手收回来，贴了贴微凉的酒杯壁。气泡浮动，冰块融化，他垂着眼看这全世界最小的深海冰山，开口道：“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着急找结婚对象？”

“那肯定好奇。”胡胜遇道。

陆长青转过眼来看他。不得不说这人长得是真好，像等身大理石雕塑，五官立体、轮廓硬朗、肩宽腰窄，几乎挑不出错。那双灰蓝色的眼就这么看着他，其中几分热切几分好奇一清二楚，都聚成微末的潮湿。

小狗的眼睛。

他咽下一口酒液，垂眼道：“我今年三十岁，自然而然地考虑家庭问题。我需要稳定的私人空间，也需要有利可图的人际关系。”

意料之中。

胡胜遇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看到你的信息之后，我就觉得那是我所见过的最理想的组合。”陆长青继续道，“见了你以后也没失望，所以想努力争取来着，没想到......”

他毫无征兆地凑近了些，看着胡胜遇。

“你自己过来了。”

那句话的声色很低，几乎是在胡胜遇耳边炸开。他措手不及，陆长青却又如无事发生般退了回去，开始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有意地往胡胜遇那边靠铃木大拙的展览，新建的雕塑公园，胡胜遇真怀疑他在自己的简历上做了什么批注。

但他完全不反感。真是有点完蛋，他想，自己居然在三言两语间就被规训成这样，弗洛伊德来了都不敢问他收精神分析的咨询费，因为这种“病理问题”或许从今以后只可能继续加重了。

直到他们在凌晨三点上了车，一路开到陆长青靠近公司的住处，胡胜遇的脑袋才开始重新转动起来。

陆长青平常忙成这样，估计过两天又把他扔一边了。他能干嘛，等通知吗？

工作的事呢请问？？

车一停下，他还没开口，陆长青先问：“你一会怎么回去？”

“啊......捷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