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伤口、做笔录、去医院打针……这些他一个人就好。偏偏他是未成年,还要监护人在场才能出所。陈响让他报监护人时,他只能想这个人是陈惊杭。
游夏进过很多次派出所,每次不用喊监护人,因为他就是因为监护人家暴,他反抗,两个人打骂得不可开交,闹得邻居报了警。
陈惊杭不来也没关系。这也不是他的义务。给他地方吃住,给他学上,把他照顾得这么好,已经仁至义尽,很好了。
……可为什么他还是会失落呢?
或许他当时应该多忍忍的,不要在第一天上学打架。陈惊杭费了很大工夫给他编排学籍信息,还送他来上学,把最后一罐可乐留给他。
刚才为什么不多忍忍啊。忍过去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过往的痛苦回忆与现在的不甘交织,游夏喉咙里的酸涩浓重,咬着唇,眼角通红,低头深埋进了膝盖里。
第17章 投降 好他么可爱啊。
第17章
贺知彰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他眼睛被游夏揍了一拳,顶着单只熊猫眼在陈响面前哭诉,说他什么都没说,是游夏先动的手。
“他妈的听你放屁!”樊洪杰逼近一米九又高又壮的大个儿站起来,站在他面前,“中指不是你竖的,恶心话不是你说的?”
“你才放屁,你有证据吗你,傻逼!”贺知彰站起来,挺起胸膛跟他杠,腰板挺得很直。
他当时没先动手,恶心话也是做口型,超市里靠近后门的监控上周就坏掉了,能有什么证据?
“你给我等着,你今天横竖都得没半条命。”樊洪杰放狠话。
骂得像个□□。陈响扶着额,头疼。他喊了很多次安静点,大概是没大他们多少岁,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偏偏贺知彰的攻击性越来越强。
贺知彰:“你那张又厚又丑的嘴除了能说这句话,还能说啥?”
樊洪杰脸气得涨红,一个大跨步逼近他,一把子往他脸上招呼了一个大拳头。贺知彰脸色红温,顶着单只青肿的熊猫眼,扯着他的手臂,往下一拉,张口就咬住了樊洪杰的耳朵,死死不松口,咬得见血了,樊洪杰痛得嗷嗷叫。
这个场面把陈响惊住了,他忙地在抽屉里找自己的警棍。拿着警棍对贺知彰威胁道,“你多大了干出这种事,快撒嘴,不然真抓你去少管所了!”
这句话反而激怒了贺知彰,他咬得更用力了,樊洪杰脸上的表情极度痛苦,感觉到了耳朵根在被撕裂。
这个点所里值班的同事很少,陈响着急上头,赶紧出门找同事来帮忙,刚走出门,步子又倒退进来。
他看到了他堂哥。
陈惊杭额发凌乱,鬓角渗汗,眼神却是丝毫不乱的冷静,静得骇人,一步一步走进来,气场逼得陈响没有任何想法,只想往后退,给他让路。
而他身后,贺知彰腮帮紧绷,就是咬着樊洪杰的耳朵不放。陈惊杭走进来,没说一句话,没多给一个眼神,目光?*? 落在贺知彰身上没有实质,抬脚就往他背上踹。
这一脚如惊雷,贺知彰劈得皮开肉绽,没了骨气,顺着踹来的力道倒趴在地上。若不是脖颈绷直了还在大口喘气,劫后余生,不然真像条死鱼。
耳朵虽然给咬出血,很疼,樊洪杰还是先为这一幕感到害怕和震惊,不敢看陈响旁边那个人,气压极低极冷。他没敢说话,捂着耳朵悄然站在了最里面。
陈响冷汗吓出来了,紧张地咽口水。他哥的心情真的差到爆。
“他在哪?”陈惊杭问。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游夏,陈响犹豫不决,担心他哥等会儿要教训游夏,说他怎么第一天转学就闹出这种事。因为他哥也这么教训过不听话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