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 陈万里清楚,陆灿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 真要是惹恼了她,她真敢绝交, 以后再也不理他。

她骨子里是坚韧的, 只是不知怎么被渐渐磨上一层柔软的壳。

真奇怪, 明明小时候她还没有这么“软和”。

有了陈万里帮忙,陆灿然和花房小院的老板沟通顺畅多了, 对方爽快地退回一部分租金,算是为明天场地折损的折扣价;一边又提前把密码告诉陆灿然。

“今天这么大雨, 晚上的预约取消了, ”老板告诉陆灿然,“布置也需要时间, 你们看着安排,明天晚十点我来查房,没什么问题就把押金退给你。”

说来也巧,老板前脚走,后脚雨就停。

陆灿然指挥陈万里,去把几盆被雨水打掉花瓣的月季挪到后面花池沿上做背景,明天七点,花店会将租赁的新鲜花卉送来。

“真不明白你们女生的心思,”陈万里骂骂咧咧地干活,“一听你说要租花过来,我就知道不靠谱。上次大雨天送花的那对情侣你知道是谁吗?盖茨比给黛西,后来怎么样了?一个中枪一个”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陆灿然生气,“别说不吉利的话。”

“对不起啊陆灿然,”陈万里大声道歉,“我就是不明白,怎么你朋友表白,你比她还激动?又不是梁元峥向你表白,至于吗你?”

陆灿然琢磨着那笔退回的订金还能怎么用在这,听到陈万里问,她头也不抬:“我是帮好朋友,之前陈教授打你时,我不是也帮过你吗?”

陈万里说:“是啊是啊,人人都是你好朋友,你天天只为别人忙,从来不考虑自己。”

说到这里,陈万里直起身,疑惑一声:“外面俩人好像看我们半天了。”

“什么?”

陆灿然扭头看,俩男人慌慌张张转身,其中一个后脑勺一块疤,挺显眼,看起来像和郑记老板打架的那个。

她有点不好的预感,离得太远,看不清弹幕,只有陈万里在陆灿然耳边喋喋不休。

“我记得有个说法,说你怎么对待别人,就是希望别人怎么同等地对待你;其实,你内心也很渴望一场轰轰烈烈的表白吧陆灿然……”

陆灿然说:“闭嘴,外面那俩人好像还在晃。”

她犹豫着要不要报警,又担心这种小事会浪费警力;陈万里比较横,二话不说,拎起花池角落的铁锹就要往外面走,被陆灿然急急伸手拦下:“你要干什么呀?”

陈万里说:“没听说过吗?功夫再高,也怕铁锹;你等着,等我出去和他大草。”

“你这牺牲听起来有些大。”

梁元峥拎着黑伞,打开花房小院的栅栏门,平和地看着陈万里:“你手里那个东西应该是拍摄道具,没有固定好,拍人时记得别用末端那一段,容易掉。建议用木棍中间,直接抡人伤害力太小,砸头容易坐牢,建议先敲他手臂再迅速滑打手腕,顺势横扫能最快让人丧失行动力。”

陆灿然眼前一亮:“学长!”

陈万里低头看铁锹:“你小子怎么知道这个?”

“中考后在工地打过零工,用过一段时间铁锹,”梁元峥顺势将黑伞放在门旁,微笑和陆灿然打招呼,“好巧。”

陈万里说:“谁问你这个了,我说那个打人技巧……”

不说了。

他发现陆灿然的注意力全被梁元峥吸引走了。

只要梁元峥在,陆灿然就像小蜜蜂闻到刚开的花,拎着小篮子就过去了。

陆灿然刚想开心地问梁元峥怎么在这里,冷不丁又想到她撒的那个谎几分钟前,她还在骗梁元峥,说在陪感冒的欣欣。

梁元峥没有深究,回头看那两个男人,问陈万里和